李俨 脸色一变,道:“怪道昨晚金刚告诉我,宏业不知所踪。他们杀了八猪,还杀宏业,简直不把李某放在眼里。”李俨 怒不可遏。
就在此时,门外有军士来报:“殿下,适才金刚叶律谋等人在梁门获知,宏业已于昨日午时出汴京西行,金刚揣测宏业可能去了洛阳,便要去洛阳找回宏业,于是派属下前来通报殿下。”
“他们现在何处?”
“金刚、肖聿、莫姑和叶律谋已出了梁门,离开汴京。”
“唉!”李俨 一拍大腿,“你且退下!”
军士离开。
“殿下,林某猜测宏业或许以为八猪乃郢王所杀,所以便孤身去洛阳为八猪报仇。”
李俨 点点头,道:“宏业年轻气盛,不免冲动。洛阳铜墙铁壁,他孤身前去,无异于送死。”
“从这张短笺来看,对方已然知道宏业的行踪,必然设伏,是以宏业此番洛阳之行凶多吉少。昨日午时离开,现在已是未时,已过去整整一日。假设宏业昨晚没有动手,今夜则极可能动手。金刚四人若能在宏业动手之前找到他,或许还能救他一命。”
李俨 紧锁双眉,站起身,在桌案前来回踱步,他觉得宏
业很可能要坏事,假如宏业被俘,那他岂非被李圭抓住把柄,变得被动起来?毕竟宏业是他的人。
“万一宏业遭俘,把李某供出来,李圭将此事上报天子,李某岂非变主动为被动?这将如何是好?”
“如今只能静观其变,相机而行。不管如何,殿下还需未雨绸缪,以防不测。”
“哼!”李俨 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擅自行动,目无法纪,待宏业回来,非把他逐出汴京不可!”
当一个人失去理智时,灾祸便会降临。林景想起前两日金刚等人闯入钱家旅舍找他算账,其他人都没动手,只有宏业真砍真杀,仿佛疯了一样。如今又孤身前往洛阳行刺李圭,年纪轻轻,不知深浅,在狡诈多谋的李圭面前,毫无胜算。
林景告辞,他救不了宏业,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看宏业造化如何。
宏业确于昨日午时离开汴京。自八猪一死,宏业便到处寻找凶手。他知道八猪是竹笠客所杀,奈何竹笠客行踪不定,隐藏很深,不知道其住所,不知其相貌,根本无从下手。不过他又听闻竹笠客极可能是李圭所派的刺客,便与几位哥哥商议,同赴洛阳找李圭复仇
。
金刚等人知道复仇不易,需要从长计议,且李俨 没有命令,也不便擅自行动。因此其他四位并没有在意宏业的意见,直到宏业突然消失,他们询问城门郎,得知宏业西行,才想起宏业鼓动他们赴洛阳寻仇的话来。
宏业骑了一匹通体如墨的快马,马蹄卷尘,一路疾驰,如狂云骤雨般在洛阳城上东门关闭之前,及时进城。进入洛阳城后,他先找了一家旅店入住。夜晚的幕布旋即拉下来,整座洛阳城仿佛被一只大手封印在一个巨大的穹隆下,谁也无法逃逸。
狂奔半天,骤然歇下来,宏业顿觉腹内空空,饥肠辘辘,便要了一斤切块炙羊肉,两张肉葱笼饼,半壶荥阳土窟春。酒保将食物端上来后,宏业一阵胡吃海塞,酒足饭饱后,又拉过酒保,专门打听郢王府的地址。
“听口音郎君不似中原人。”酒保道。
“器丹人,受耶律可汗之命,出使庆国。郢王乃未来天子,理当拜会。”
“哟,原来是器丹使节,失敬失敬!郢王就住在天街修文坊,据说前朝章怀太子李贤就曾住在那里。”
“听闻庆天子如今龙体微恙,不知可有此事?”
“嗐!皇宫
内的事儿,哪有个准信儿。”酒保是个话痨,一听宏业来自器丹,便想打听异域风情。“郎君既然是器丹人,能否说几句器丹语,让小弟开开眼界?嘿嘿!小弟一直想去塞北看看,去岭南瞧瞧,可一直打仗,哪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