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原本严肃的表情顿时变得舒缓下来,当着张住儿的面,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摇摇头,笑道:“本来有事,这时候问怕是有些不合时宜,那就改天说吧。”
“不行!就要现在说。”杨秋寒道。
林景看看杨秋寒和张住儿,道:“今日我前去拜会两位宣徽副使王殷与赵殷衡,相谈甚欢,可是在我离开时,遇见一位军士。这位军士绝非中原人,如果你们注意观察,就会发现不同地域的人的相貌特征,略有差异,这位军士从外貌看,大约来自江南。”
“这有何奇怪?”杨秋寒问。
“这当然不奇怪,奇怪的是,此人与我身材相仿,除了相貌不同,简直如出一辙,换句话说,若此人在远处或者深夜冒充我,大概一般人分辨不出来。”
“郎君怎么说话怪怪的?
“一点都不怪,只因这名江南军士让我想起一件事来。当初你我自长安归来,我不幸被安景捉住,后来蒙高都护相救,侥幸未死。几日后,见到萧娘,萧娘告诉我一件事,她说就在我自长安回洛时,安景再次遇刺,奇怪的是,刺客共两人,一高一矮,矮子被安景的人杀死,而高个子却逃之夭夭,至今没
有音讯。”
“此事与郎君有关么?”杨秋寒越来越觉得林景的话很奇怪,有些云里雾里。
“萧娘说,这名高个子刺客与我相仿,当时那刺客距离安景较远,于是他们就记住了这个轮廓,我回城后,立马被安景逮捕。”
“是以郎君疑心那名刺客便是今日王殷宅中的军士?”
林景点点头,道:“我们已经查清,刺杀安景的主谋乃是李圭,而李圭暗中命两位宣徽副使负责具体事宜。就是说那名逃跑的刺客肯定是宣徽副使的人,这名军士也是宣徽副使的人,他们两个都与我相似,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万一仅是巧合呢?郎君恐怕多虑了!”
“绝非巧合!”
“那他冒充郎君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为?”
“你还记不记得凌波最近告诉我们什么?”
“什么?”
“他说若李圭敢动阿霓,那么李圭安插在洛阳的官员也将难保。现在我们知道,所谓的洛阳官员就是两位宣徽副使。就是说高都护在这两位宣徽副使身边安插了人,所以才敢这么说。另外,高都护与李圭联手,不可能不知道两位宣徽副使。我猜,那位江南军士就是高都护的人,是高都护派来
协助两位宣徽副使刺杀安景的。”
“郎君的意思是高都护指示这位军士冒充郎君,行刺安景?这恐怕都是郎君的推测,没有真凭实据。高都护为何这样做?没有道理!这或许就是两位宣徽副使之意,就算高都护借兵与宣徽副使,那这军士理当听从王殷与赵殷衡的差遣。”
“别急,我还没说完。当初我被抓入地牢,遭到严刑拷打。不久安景现身,他竟然知道我有七日不在洛阳,而是去长安见高都护。去长安之事,只有你知我知,安景如何知道?这毫无道理!”
“那依郎君之见呢?”
“除你我之外,还有高都护知道此事。”
“高都护当然知道,可是他绝不会把这种事告诉安景啊!”
“是的,他绝不会,但要是那个安景不是安景呢?”
“那个安景不是安景?什么意思?”杨秋寒越听越糊涂,并感到一丝恐惧。
又看看张住儿,两人都不知道怎么来理清这个事情。
毕竟一个人掩饰得再好,都不敢保证没有破绽。”
“什么?”杨秋寒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后来我昏过去,醒来后,就看到张住儿和韦宜成前来营救我,说来也奇怪,他们一路斩杀,偏
偏即将离开地牢时,遭到一个不良人暗算,那不良人正打中我的头部,我当场昏厥,醒来后就出现在云间邸店的房间里。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