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赶紧走过去为林景和杨秋寒开门。魏无咎与两名随从还侯立在门前,见林景与杨秋寒出来,魏无咎走上前去,道:“两位与李将军谈得如何?”
“还好!”林景道。
“魏将军,李将军有请!”说话的是刚才内堂的那位婢女。
“两位慢走!魏某有事在身,恕不远送。”
林景与杨秋寒离开李圭府邸,此时星斗悬天,街口偶有一丝微凉的夜风,吹走白昼余下的燥热。
“原来‘潜龙勿用’竟这样解释,啊!没想到郎君竟也深谙坟典,若非乱世,郎君倒可入国子学做一个五经博士。嘻嘻!”
林景感觉杨秋寒说话语气有点怪,称赞中带一丝揶揄,故回敬道:“哼!我只是没考过功名而已,又不是没读过书。虽然不及进士秀才,比之一般的生徒乡贡,也不遑多让。”
“这个李圭行好怪,真真假假,实在捉摸不透,就怕郎君徒费唇舌,枉费郎君一片苦心。”杨秋寒前后看看,没发现行人。
“李圭足智多谋,会不会采纳,他自会考虑,只是没想到我们辞行前竟来这一手,依我看,他像是真的钟意于你。”
“李圭要留下妾,林将军会
反对么?”杨秋寒抬头望着林景。
“适才我不是抽刀了吗?他若继续无礼,我定取他项上人头!”
“他若是有礼又当如何?譬如明媒正娶。”杨秋寒继续追问。
林景瞅了瞅杨秋寒,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道:“能不能不要这么多譬如?这都不可能发生,你这小脑袋天天在想些什么。”
“郎君不要转移话题,他若明媒正娶,郎君会反对吗?”
“只要你心甘情愿,我就无所谓啊!”
“哼!”杨秋寒突然站住,狠狠踢了林景一脚,怒道:“妾现在就回去,找李圭。”说罢转身就要走!
“你动不动就变出一条小蛇来,他敢接受你才怪!”
杨秋寒站在原地没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林景拉过她的胳膊,一起融入夜色之中。
林景此行没有达到目的,他不死心,不想就这样回洛阳。李圭到底是否听进去他说的建议还未可知,假如李圭不听,执意刺杀李俨,那么李圭很可能引火烧身,最后可能导致连安景都杀不了。
接下来的两天,林景与杨秋寒哪也没去,就待在邸店等候消息。如果魏无咎来找他们,说明李圭听从了他的建议,
否则,便是李圭一意孤行。
令林景和杨秋寒没想到的是在他们与李圭见面的第三天,魏无咎果然亲自来到明德邸店,而且带来不少军士,弓弩刀剑,把明德邸店所有的入口都堵住。
此时恰是入夜二更时分,天色阴暗,路上没有行人。林景与杨秋寒的客房紧邻街道,因此,他们在屋内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一举一动。
杨秋寒还没睡,正在窗前给一盆兰蕙花栽浇水,隔着窗户忽然听到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抬头一看,一群来势汹汹的汴州兵堵住明德邸店,看得出来者不善。
杨秋寒转回身一把拉过坐在胡凳上优哉游哉看书的林景,林景不明就里,来到窗前,隔着窗子往下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适才那个带头的,现在已进店来,郎君知道是谁吗?”
“谁?”
“魏无咎!”
“他带兵来,难道要抓捕我们不成?”林景转身抄起桌案上的白鹿刀,来到门前,将房门打开一个缝隙,往外仔细瞧。
杨秋寒也蹑手蹑脚来到林景身后,扒着门缝往外看。他们两个等了半晌,也不见魏无咎的人影,难道魏无咎不是冲他们来的?
林景索性打开
房门,来到门外,往楼下一看,内堂足有十二三个军士,弓弩上弦,刀剑出鞘,严阵以待。打头的人正是魏无咎,魏无咎手中持刀正在跟小酒保耳语,这个小酒保便是那日偷窥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