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被他这一闹,心情倒是轻松了不少,温声叮嘱了他几句,最后道:“你如今伤了腿,便留在府里好生休养,等伤好了再去上书房。”
裴承州眼睛亮了亮。
需要休养的人,如何能费神读书呢。
裴欢颜泼他凉水:“二哥明儿就能下床舞上一回剑,一打十绝对不怂,刺客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就能杀一双呢。”
裴承州瞪了她一眼:“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这样流血,自然该好生休养补补。”臭丫头跟着老三不学好,就会拆台!
赵瑾难得没说些叫裴承州头疼的努力读书的话,只是温声嘱咐了几句。
傻儿子说的没错,到底伤了腿留了血,且叫他松快几日吧。
心情好了,伤好的也快,大不后头将功课补回来就是了。
看着喜形于色的裴承州,她体贴的没有说出自己的打算,转身准备离开。
“儿子送母亲。”裴承允道。
裴欢颜还在同裴承州斗嘴,赵瑾与裴承允沉默地走到院外,惜春等人极有眼色,默默的走远了些。
“你可有怀疑的人?”赵瑾直接问他。
裴承允沉吟道:“难说,几位皇子、父亲的政敌,或者有些眼红我们侯府人脉资源的武将,都有可能。”
话落,他顿了顿,眼神看向了皇宫方向。
还有一个,不能说的人。
见不得平阳侯后继有人,裴氏再续辉煌的人。
赵瑾眼神闪了闪。
如果是那位,那就是接二连三来势汹汹的麻烦了。
“先前儿子已使人去了顺天府,且瞧瞧他们的说法吧。”裴承允语气随意,显然是没将顺天府的调查放在心上。
皇城脚下就敢公然杀人,要么是无知无畏,要么……就是底气够足,有恃无恐。
就可能性来说,后者更大。
而一个当街行凶有恃无恐的人,想也知道顺天府不敢得罪,替罪羊好找得很,若非有实证,不然这个哑巴亏,他们就得吃。
赵瑾也明白,这个说法和公道,得他们自己来讨。
她顿了半晌,还是迟疑开口:“你觉得,是二房的可能性大不大?”
裴承允不假思索:“二叔没那个脑子。”
显然他是早就看透裴二叔大愚若智的本性了。
“可裴承珏不是个榆木脑袋。”相反还聪明得很。
闻言,裴承允眉头微蹙:“不是他。”
“怎么说?”
裴承允语气罕见的有些迟疑:“有些猜测,只是还不能确定,待到儿子有了把握再告知母亲,可否?”
听这话里的意思赵瑾就知道这不是自己该掺和的,遂点头应下。
聊完正事,她便要转身离开。
裴承允道:“母亲且慢。”
赵瑾转头看他。
“父亲出殡后第四日,儿子曾发落过宁安院的一个小厮,这人行为有异,曾想在二哥茶里下药,是五石散。”
赵瑾面色一变。
她记得这事,裴承允打的名头是这小厮手脚不干净,她当时才穿来没几天,听到这事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封建时代的特权阶级贵族子弟,打杀个下人不算异常,她便没有关注。
而裴承允现在却说那小厮是准备下药……
五石散不会毒死人,却会叫人上瘾,沾之即毁。
赵瑾心里骤然一紧。
平阳侯出殡那日后,裴承志不孝的名声已经有了些势头,若是针对平阳侯府,只要稍加推一把,裴承志就不能成气候,而这时候,肖似平阳侯英勇的裴承州就是明晃晃的眼中钉了。
不希望闹出人命,却要保证平阳侯府后继无人。
抱着这样的目的,幕后之人简直不要太好猜……
裴承允道:“儿子曾顺着这小厮查探许久,线索中途却忽然断了。”
赵瑾声音沉了下来:“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