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
身后一阵清冷的嗓音传来,这一声浅浅,他的嗓音,是最能疗养我心伤的良药。
回头一望,玄色衣衫的夜华正站在我身后,他身材修长,远处望着,很给人坚实的信任和依靠。
月色微凉,风有些冷丝丝的,面上的水渍已浸透自己的丝衫,树上的花瓣被风吹落,粘在我衣上,不肯随风去。
夜华双手捧着我的脸,用手拭去我脸上的泪痕,柔声道:“浅浅,我们生生世世是要做夫妻的,不用存在太多的亏欠,既要做夫妻,就要相知相守,浅浅,我不想再看见你的眼泪,我此生不再让你为我流泪。”
“我一生中,最惧离别。师父曾是我最崇敬的人,他以元神生祭东皇钟,离开了七万年,若不是你,怕是要更久。可当我真心爱上你,你却又再次离开…夜华,我真的很怕…”我摸了摸怀里的长袍,“这是证明你唯一存在过的证据,我不想忘记你。”
夜华如今不过五万岁,却比十四万岁的我青丘白浅沉稳不知多少,我原以为我只是法力不如他学的精,却未曾想过,他在儿女情长的情爱之事上,我更是不如他的专情与看开。
“走吧。”
夜华抱起我,我们俩的发丝随风缠绕于一团,我怀中夜华的衣服三年之久依旧有着夜华的血腥之气,明日定要洗净还与他,玄色,只有在夜华的身上,才能有最独特的风格。
靠在夜华的怀里,我一张脸红了红,几年未有被他抱过,此刻竟有些不适应。
还未到洞口,我已经睡去,也不记得还有什么。
第二日,我睡到了近午时才醒,夜华已经不在卧房中,窗口探进了几枝开盛的桃花,昨夜许是下了雨,空气也是微湿的泥土芬香。
突然惊觉夜华不在,顾不得上神风度,一身凌乱便跑出洞口,未能来得及梳妆着衣,我真的万分恐惧,害怕那只是一场梦……
此生我青丘白浅,再不能失去夜华。
“夜华!”
天已大亮,阳光照耀下的我青丘之国,是三年来的春景。
夜华坐在桃树下的书案前,手执一杆紫毫,面前一把无色的扇面,似在其上画些什么,面上那番仔细认真,远处瞧着很显俊俏,我也不大忍打扰到他。
哪晓得夜华已听见了我那声不顾形面的呼唤,眉间微微一动,抬起了头,手上却不停,还在画着那把扇,瞧见我,先是一愣,复而又笑了,另一方还招了招手:“浅浅,过来。”
原本只是一个羞涩的低头,手指捏了捏衣角,却瞧见了自己身上的薄薄一层白纱裙,这番打扮,委实失了上神风度,想要离开时,夜华的玄色长袍已经落在我的肩上。
我抬头望了望天,天啊,夜华刚刚回来,我就这般在他面前失了形象,咳…迷谷给我挖个地洞…
“怎么穿这么少?”夜华在我耳畔轻轻道,湿润了我的发丝,“不冷吗?”
我一张老脸红了又红,不敢转头看他:“你…你怎么起这么早…”
“还早吗?”夜华又替我裹了裹衣服,将我抱在怀里,“已经正午了。”
我不语,因为也无话可说,这样的感受,只在久别重逢,一瞬的感动,只在静默的风中。
我们坐在树下,温暖的靠在一起,虽是春寒料峭,却是无一丝的寒意。
夜华用手柔柔的替我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抚了抚耳侧的鬓角,变了把木梳替我梳发:“这些年,辛苦你了。我知道你一直在担心我回来的真实性,我听大哥说了,你等我等的很苦。
夜华说着,顿了一会,复而拿起玉簪予我发髻之中。
“其实,浅浅,我一直以为你爱的人是墨渊,你愿意等他七万年,只要他会归来,即便到了我生祭东皇钟时,我还是那样认为,可你痛哭着求我不要死时,我的内心有一刻是欣慰的,你的心中,终于有我的一席之地了吗?”他不知道在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