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和守墓人打了个招呼，几个人来到了若若的墓碑前。
走了这么多的路，他们身上，没有一处是干的，都在往下滴水。
面前的墓碑虽然还完整地立在那里，但是明显已经有些向着一边倾斜，前面放着若若骨灰盒的盖子已经打开，一侧裂了一条缝。
上午摆在墓碑前的东西早已经散落一地，墓地半开。
雨下的越来越大，阮凝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她定定地看着若若的坟墓，耳边嗡嗡作响。
为什么……为什么若若都已经去世了，还不放过她……
从指尖到心口，每一处都带着骇人的凉意。
她的唇角颤抖了一下，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沈臣的视线，更是一刻都没有离开阮凝。
院长只是看了一眼墓地，就别开了眼。
仅仅是这么短的时间，她显得更加憔悴了几分。
她抹了把泪，低头和守墓人说话：“明天把若若这里，都回归原样，我会来打扫的。”
交代清楚以后，院长又侧头看向阮凝：“阮小姐，你觉得这样处理可以吗？”
院长知道，阮凝对若若很好，若若生前最喜欢的也是阮凝。
阮凝没有半点回应，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
看着阮凝这副样子，院长有些担忧，又叫了一声：“阮小姐？”
阮凝的眼睫颤了一下，她定定地盯着那道缝隙。
有什么画面，在她的脑海里头浮现出来。
她的手无意识地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在这里，曾经孕育着一个生命。
曾经，她的亲生骨肉，被孩子的父亲把墓地给毁了。而今天，若若又是如此……
喉间涌上一股子血气，阮凝听到自己问出声来：“是谁，今晚是谁来过墓地了？”
闻声，守墓人心里头涌上了些许的愧意。
这么多年，他在墓地守墓，从来都没有出过事。没想到这次，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那个叫做若若的小姑娘，总是满脸笑容地叫着他叔叔。
守墓人抹了把泪：“后半夜我有些困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没有注意。等醒来时，听到了些许声响，循着声响，再走到若若的墓碑前，看到的就是这样了。”
阮凝没再说话，但她这副样子反而让院长和沈臣越发担心起来。
眼见着时间已经不早了，院长看着阮凝苍白又削瘦的眉眼，说道：“这么晚了，你们先回去。要是有什么事，我就会通知你们。”
沈臣的视线落在了阮凝的身上。
却听到她说道：“你们先回去，我要在这里再待一会儿。”
雨水顺着阮凝的下巴往下流，她浑身都湿透了。
她的身体本就没有恢复好，要是又这么下去。
沈臣眉头紧皱，正想要说些什么。到了嘴边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拧了拧眉，沈臣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院长还想再劝几句，可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跟着沈臣离开。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阮凝这才一点点抬头，她看着墓碑上若若的照片。
手指轻颤着摸着墓碑。
她的动作温柔，指尖发颤。
“若若，对不起，是凝凝姐姐没有保护好你。”
……
“若若，如果想我了，就来我的梦里找我。”
阮凝的声音哽咽。
突然，她的视线被墓地的某一处吸引了。
那是一串手链，在墓地昏黄的光线下，格外的明显。
只是一眼，阮凝就认出来了，这串手链的主人。
这串手链原本是她的，只是因为阮柔喜欢，后面也就变成了阮柔的。从小到大，但凡是阮柔想要的东西，她都会让给阮柔。
从来都没有一次是例外。
为什么本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