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臣耳边嗡嗡作响，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明明只是隔着几步远的距离，沈臣的脚下，像是有千斤重。
“阮凝……”他的唇动了动，声音沙哑。
男人脸上茫然又痛苦，他的眼底猩红一片，似是下一秒就会落下泪来。
看着男人这副样子，人群唏嘘不已，看着沈臣的眸子里头，已经带上了同情的神色。人群散去，已经给沈臣让出了位置。
地上都是血，沈臣高大的身躯，微微地颤抖着。他神情痛苦地朝着那头看去，地上的尸体残破，隐约可以辨别出女人的模样。沈臣的身体一颤，紧接着大笑了起来，口中不断地重复着：“不是她，不是她！”
男人似哭似笑，状似疯癫。
这模样，可吓坏了一旁的路人。
冷不丁的，传来了一道声音：“沈先生？”
说话的是一直给阮凝换药的小护士。
手腕一紧，男人紧紧地掐着她的手腕，神色骇然：“阮凝她呢？她人呢？！”
小护士疼的皱了皱眉：“阮小姐去一号楼了，沈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臣没说话，他的心脏，几乎是瞬间就落到了实处。
直到这会儿，沈臣才想起来给阮凝打电话。他捏着手机的手指，依旧带着些许的颤。电话响了很久，始终都没有人接听。
沈臣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自己的情绪，朝着一号楼跑去。
*
等了半个多小时，检查结果总算是出来了。
“营养不良？！”裴启睁大了眼，他仔细看着面前的那张报告单，不放过上面的任何细节。
医生点了点头，手指在报告单上轻点了一下：“阮女士应该有一段时间，都没有好好吃过饭。加上她贫血，估计会偶尔出现头晕的现象。”
裴启的脸色难看至极，他深吸了一口气。
阮凝抿了抿唇：“那些天都是意外，我的宝宝现在怎么样？”
看得出她不愿意多提，医生没再提：“胎儿一切正常。”
阮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一眨不眨地看着电脑里头的胎儿图片，神情温柔。
“阮小姐，你的孩子目前状况是还可以。这孩子足够的坚强，可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医生的话没说完，他的视线，在阮凝额上的伤口处停留了片刻，意有所指。
阮凝眼睫颤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落在自己小腹的位置。
她只穿着一件病号服，更是显得身形单薄。锁骨深陷，脸上半点儿血色也没有。
医生叹了口气，望着阮凝浑身的伤口，有些唏嘘：“不光是孩子，孕妇自己的状态，也影响着孩子的健康。”
阮凝垂下眼，道了声谢，走出了诊室。
裴启没跟着出来，过了会儿，身后才响起脚步声。
“他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