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赊了一大笔账，顾玉竹一整日都在坐诊医馆。
半下午。
开封府就来人来调查了。
调查的官吏约莫知道顾玉竹身份，态度很是恭敬，询问孩子有没有醒。
“暂时还并未醒来。”顾玉竹回答。
她带官吏站在屋子外头看了眼，里头是经过全面消毒的，小孩身体虚弱，她不便将外人带进去。
官吏也不在意这点细枝末节的，他眼神好站在门口也能看得清楚，只是看完之后，他对着顾玉竹一番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顾玉竹直言道：“大人若是有事的话不妨直说，我都听着。”
“是这样的夫人。”官吏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连忙说，“今日员外郎一家和这张家各执一词，一个说这小孩是闯进去的，另外一个说是小孩是被掳进去的，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大人现在也陷入了两难境界，员外郎那边又说，愿意给他们一笔银子私了这件事情。”
“如果他们家不心虚，又怎么会选择私了？”小武语气里带着一点儿莫名的，讽刺的笑意。
小官吏也答不上来话，不敢触她的霉头，只能一个劲儿地抹着额头上的冷汗。
顾玉竹也不为难他，淡淡地说：“人你也看过了，暂时还没醒，大概要等明后天，你先回去吧。”
小官吏如蒙大赦，应了好几声是，这才退了回去。
顾玉竹就这样看着他离去，转头，却发现一个抓药的小学徒正往这边鬼鬼祟祟，探头探脑。
还没等顾玉竹问他想干什么，女方就发现了她的目光，嗖地冲了过来，结果脚下一滑，临到顾玉竹跟前时结结实实地行了一个大礼，简直堪称五体投地。
咚！
顾玉竹感觉整个地面都震动了两下，她嘴角一抽，道：“大可不必这般。”
小学徒疼得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她傻笑，一边挠头，一边取出一个看起来就沉甸甸的钱袋子递到顾玉竹跟前，“那个，东家，这个给您。”
顾玉竹傻眼了，开玩笑地说：“怎么难道你还想从我手里把这件医馆给盘下来？”
小学徒双手摇得飞起：“东家，您误会了，这不是我的钱，这是有人给我的贿赂，我思来想去的，觉得这事儿还是只有东家能处理。”
他赶紧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给交代了，原来，中午之后，竟是有人找到了小学徒，打算用一袋金子收买他，让他在医馆里放一把火。
“那人说，这只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酬劳，可我又不是那等小人，为了这点钱就出卖东家，他简直是太小瞧我了。”小学徒满脸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