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宋文的要求，这群乞丐没敢动那盆滴水观音，只是规规矩矩地将其放在了小厮的身边。
滴水观音很好辨认，顾玉竹用烛台一照，一眼就认出来了。
宽大的叶子还剩两片，叶尖泛黄，有一簇小小的花蕊，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和芋头的区别。
顾玉竹用脚将那盆滴水观音拨弄到了小厮的跟前，“这么着急把这东西带走，是准备毁尸灭迹？”
被戳破了心思的小厮喉咙里发出了“呜呜”两声。
顾玉竹这才想起来，小厮的嘴巴还堵着，她有些嫌弃地伸出两根手指头，扯掉了对方嘴巴里堵着的那块脏布，“不好意思哈，忘记了，现在你可以说了。”
脏布被随手丢在了地上。
小厮嘴巴刚能发出声音就大喊：“救命啊——”
砰！
一块破布又重新被塞回了他嘴巴里。
这次动手的是在旁边站着没什么存在感的小乞丐。
做完这一切，小乞丐才不好意思地对着大家伙笑，“那啥，我们也不是所有的乞丐都一条心的。”
可不能叫那些专门和他作对的乞丐给听到了。
顾玉竹理解并表示支持，“这事儿确实不能叫太多人知道，这人看来是没吃过苦头，还能喊救命，这样吧，宋文。”
宋文拿着一个小瓷瓶子笑眯眯地上前了两步，“嫂嫂放心吧，交给我来就行。”
那小瓷瓶不大，通体漆黑，在晕黄的烛火之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让人看得心底发寒。
宋文进行了一个简单的科普，“这是一瓶药液，倒在你身上之后，你会觉得奇痒无比，抓烂皮肤也止不了痒，这种痒一共会持续三天，但我没给人用过这么久，也没人能坚持这么久。”
小厮只觉得毛骨悚然，“呜呜，呜呜……”
看他如此着急，顾玉竹歪头问：“你有话要说？”
小厮慌张点头。
可顾玉竹却很是为难：“虽然你有话要说，但我给你解开了，你就喊救命，这可不行，除非你答应不叫唤。”
小厮疯狂点头。
顾玉竹这才一副勉强相信他的模样，“那好吧。”
她又伸手去拽对方嘴巴里的那块布。
但乞丐速度更快一点，唰地就把小厮嘴里的那块布给拽了下来，朝她嘿嘿一笑，“我来我来，免得脏了您几位的手。”
顾玉竹默默给他点了个赞，这服务态度简直堪比五星级。
拿掉布之后，小厮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宋文手上拿着那瓶子，一股脑地都交代了：“是老爷叫我将这盆滴水观音拿回老家去处理了的，彩云布庄上面的那批料子，也是老爷吩咐我买通了染坊那边的人，把一瓶汁液倒进去，我买通的那个人叫做周粟。”
说完这些他就闭了嘴。
但他那紧张的样子，还有四处乱转的眼睛，让顾玉竹直觉有鬼，“你还隐瞒了什么？”
“没，没有。”
“不说是吧，阿文。”顾玉竹不再对他留情。
宋文早就等着这一刻了，毕竟有的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打开了手里的那个瓷瓶子。
小厮惧怕地向后面蠕动，眼里充满了惶恐，“不，不。”
可他又怎么能躲得过宋文。
几滴冰凉的液体就这样落在了他手背上。
一开始，他手背上并没有什么感觉，就在小厮以为宋文和顾玉竹是故意唬他时，一种细密的，宛如蚂蚁张嘴的轻轻咬噬的感觉传来，紧接着这感觉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剧烈，让他恨不得好好地去抓上两把。
可他双手双脚都被绑着，根本做不到。
体会过的人就知道，痒比痛更可怕，小厮越来越难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都无法疏解后，眼泪鼻涕都糊成了一团，苦苦求饶，“呃……放了我！求求你们，我说，我愿意说。”
顾玉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