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内,两个女人发生了争执。
在锦衣华服的齐衡沫面前,云媃对她的怒意视若无物,丝毫不为所动。
她缓缓跪在地上,脸上仍然挂着浅显的笑容。
“皇后娘娘英明,是嫔妾多疑了。这是因为嫔妾听闻……也是宫里人胡言乱语的,他们说公孙川,哦不对,是月贵妃娘娘。她和您乃是同日入宫,当初情同姐妹,后却不曾在太后面前为她求情……”
云媃一边以听闻他人所说的方式传递给齐衡沫,一边欣赏齐衡沫逐渐难看的脸色,继续道,“不过这姐妹情嘛,大难临头各自飞才是最适合的。面前称呼姐妹,背后暗暗发刀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嫔妾不认为皇后娘娘做错了什么。”
她这话像是向着齐衡沫,却又不像,怎么听怎么难受。
瞧着那云媃脸上阴阳怪气的笑容,齐衡沫心中除了愤怒还有一股忐忑
,怀疑她是非知道了什么。
“云媃,你现在已经是婕妤了,可是本宫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你的恩宠都是拖了蔺妃的福气!你容貌与她酷似,这才是你的运气。”
“嫔妾自然明白。”对方恶狠狠的一笑,随手捻断一朵芍药,“皇后娘娘,这御花园遍地都是这芍药,正红之色艳丽夺目,乃是正妻才配得上的颜色。可它却不是国花,站在牡丹身边……恰似一个赝品呢。”
她话音刚落,齐衡沫的脸色骤然冷下。
赝品……
当初皇上也曾这么说过,皇上心目中的皇后依旧是那两兄弟的圣母姜氏!
齐衡沫不想对号入座,她忍着气,没有去反驳对方拐着弯的讽刺。
这哑巴吃黄连的表情让云媃心情一阵欢悦,她附身在齐衡沫身侧轻声道,“但若是手持芍药的人是皇太后,谁又敢说牡丹是国花呢?”
她一语道
破,齐衡沫的目光一阵短暂的凌厉后被昏暗之色掩盖了下去。
二人在暗处不知道又继续说了几句什么。
半晌以后,云媃突然行礼告退,“娘娘,那…嫔妾就先行告辞了。”
“嗯。”齐衡沫淡漠道。
云媃走后没多久,她打开了手里的纸条子。
这是刚刚云媃走之前给她的,这上面的内容让她的脸色逐渐露出一个餍足的笑容。
云悦城风平浪静,寒王府自芗君之后,亦没什么风波。
楚玄玉今日回来得早,恍惚间听见背后有脚步声,他回过头去看,却见身后空无一人。
但一细看,发现拐角处有一抹淡粉色的裙纱露在墙根,尤为明显。
“欲盖弥彰。”他眯起眼睛,心中有几分猜忌。
躲在墙根的粘人小狐狸应该就是……
此时躲在墙后的云锦泽侧耳倾听,看看楚玄玉到底走没走,却发现脚步声消失
了,于是她探出头,正巧看见楚玄玉这个大活人赫然立在自己面前!
“啊!”她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你怎么在这?”
楚玄玉叠放双臂在胸前,姿态慵懒的靠着宫墙。
护腕上泛着耀目的银光,一身墨色长袍自然的包裹着他修长精瘦的身材。
长袍下摆轻飘飘的垂下,衣摆还在不稳定的随风微微晃荡。
金绣镂空纹路点缀在衣裳上,显得万分贵气。
“本王倒是好奇,夫人跟踪本王做什么?”他言语间,不自知的露出一抹落拓不羁的笑意。
云锦泽傲娇的哼了一声,撇开头道,“谁跟踪你了?”
“这样啊。”楚玄玉语气有几分失望,故作伤感,“还以为夫人是迎接本王回府的,没想到,是本王多想了。”
这长得俊俏的人,一颦一笑都牵动人的心绪。
更何况是楚玄玉这样绝色的人,哪怕明知
道他是故作姿态,却让人不忍心见着他低垂的眉眼和眼底波动的感伤之意。
风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