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府的一处西厢偏殿里,陈设淡雅,青竹屋内燃烧着沁人心脾的檀香,内院只有一汪清澈见底的小池塘,散养着几条锦鲤。
羽寺端来一杯水,递到丛云王的面前,“王爷,喝点安眠凝神的吧。”
楚荆霜摇了摇头,坐在屋外的木栏上,眼神深沉的望着那汪池水,“你说,九弟派那么多人看着本王,是什么意思?”
听完他的话,羽寺抬起头,看了看偏殿门口的六名侍卫,他们表情一丝不苟,严肃的模样和他们腰间的佩刀一样,一瞧就知道不好惹。
“美其名曰是保护。”楚荆霜悠悠抬眸,睨向远处的六名侍卫,“实则却是监视本王,真是让本王不知道该说九弟什么好。”
“王爷,其实属下……”羽寺刚开口,就看见门口有一抹熟悉的身影,于是立马闭上嘴,警惕的对丛云王念道,“来人了。”
偏殿的门口,出现的人正是张管事。
“哎哟,丛云王殿下还没睡呢。”张管事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给楚荆霜行了一个大礼,“老奴给丛云王问安了,深夜叨扰。”
“何事?”楚荆霜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九弟的人似乎都挺会笑的,
他轻声问道,“莫不是九弟有什么吩咐?”
“那不敢不敢。”张管事连忙摆摆手,笑着说道,“是这样的,寒王府的偏殿位于护城河一侧,若是到了深夜会有些凉人,丛云王晚上要记得多盖一床被子,寒王殿下派了两个丫鬟,都是寒王府的老手,最会暖屋子,不知道丛云王殿下可需要?”
“不必了。”
楚荆霜毫不犹豫的拒绝,他如青云一般的气质和柔风一般的音质,叫人望尘莫及。
只见张管事面色踌躇了一下,犹豫不决的继续说道,“可是……可是寒王殿下说,若是丛云王殿下沾染了风寒,定要老奴长跪于寒王府前院的,所以老奴担心,不如这样吧,老奴派人拿些温水来?”
对于他的话,楚荆霜淡然处之,无非就是九弟想派人严加看守罢了,呵,小小伎俩。
“张管事。”楚荆霜轻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本王是个喜欢清净的人,耳根子处尤其挑剔,跟在本王身边多年的羽寺,从不在同一件事情上对本王多加重复叮嘱,你可知为何?”
他说的清清白白,明明确确,叫张管事知难而退。
“是,老奴明白了。”张管事低
下头,知道计划落空,不能塞人进来,只好退而求其次,他镇静的说道,“那,丛云王殿下若是有什么吩咐,只需要在屋内传一声,那些奴才一定为殿下办妥一切事情。”
“嗯。”对方淡淡的应了一声,楚荆霜阴鸷的眼神无比展现他的城府,他冷声道,“九弟如此善解人意,为人着想,倒是本王没想到的,看来离别多年,当真是与九弟生分了。”
他话里有话,所谓的生分,并非一个意思,其一指兄弟间的感情,其二指楚玄玉对他的不信任,其三便是两人之间都在周旋推辞隐瞒。
看着张管事离开的背影,羽寺蹲下身,在楚荆霜的身边低声问道,“王爷,需要属下去查看一番寒王殿下的行踪吗?”
“他总不是就在寒王府?”楚荆霜没什么兴致的说道,身子慵懒的靠着石柱。
“可是,我们现在受制于人,实在是难受啊,王爷,他寒王殿下不至于做到此等地步。”羽寺说道,转念一想,继续道,“其实,属下在今晚的晚膳就看出来了,寒王殿下虽然在人们的传闻中是个极其厌恶寒王妃的人,可是背地里十分在乎他,以至于寒王妃的一举
一动都可以牵制寒王殿下的情绪。”
“你也发现了?”楚荆霜唇角微微弯起,含起一抹餍足的笑容,“九弟……多了一个弱点和破绽,这会成为他日后输的一大缘由,但若是那寒王妃不是常人,或许这也会成为他的一大防御点和优势。”
若是那寒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