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入冬楚玄玉才悄然归来,夜里也并未点灯。
所以云锦泽毫不知情,依然每天写好想说的话装进弹珠里,打入楚玄玉的书房。
这时一颗弹珠落地,正在禀报事情的伏诸熟练地躲闪一脚,而后将弹珠拾起交给楚玄玉。楚玄玉接过弹珠,十分利索地打开取出纸条,然后将纸条和弹珠分别扔进不同的盒子里,对伏诸说:“本王不在时,公公可有变数。”
“公公并无异样,这些是王爷不在时,他传的密信。”伏诸从衣兜里掏出密信呈上。
楚玄玉看过这些密信后,说:“这些都是所有了吗,可有遗漏。”
“所有府中飞出去的鸟都被拦住了,就是这些。”
楚玄玉若有所思道:“真是捉摸不透,退下吧。”
伏诸告退后又是一颗弹珠打进来,这颗正好滚在楚玄玉脚边,楚玄玉弯腰拾起,取出纸条,深吸一口气打开看了看,又是激得他一身鸡皮疙瘩的内容,嫌弃地啧了声,将纸条扔进盒子里。喃喃道着没眼看。
他从暗格里取出弹弓,抓起装满弹珠的盒子走到窗前,正好瞧见对面窗口冒出个头来。楚玄玉迅速朝窗檐上打去一颗弹珠,只见那颗脑袋立马缩了回去。
云锦泽见到楚
玄玉出现在窗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楚玄玉来了措手不及,果然如鲜于茶所说的那样,气还未消。
云锦泽躲在一扇窗棂子后,半探着脑袋看向对面那位让他日思夜想的人。而对面那人撒气般,一个接一个的将弹珠打在挡着他的窗棂子上砰砰直响,那击打的声音迫使云锦泽认怂地将窗关上一半。
等楚玄玉稍微消停点时,云锦泽再一次探出脑袋,朝楚玄玉大喊:“楚玄玉我好想你啊!”
将弹珠打落在云锦泽身上,见对面好一会儿没有动静,紧张地探出身子朝那边张
望。
云锦泽躲在楚玄玉视线的死角处,一边揉着被弹珠击中的地方,一边悄悄伸长脖子看楚玄玉,见楚玄玉探出身子朝他这里张望后,暗暗一笑,立刻趴伏在窗檐上朝对面大喊:“楚玄玉,我来啦!”
余音缭绕,盘旋在楚玄玉的阁楼之上,绕得楚玄玉面红耳热。上一句的我好想你腾起来的热度还未来得及消退,又被这一句我来啦而腾得更热。
不准二字还未说出口,就见对面那人火速冲出院子,向他这边奔来。楚玄玉害臊地退开一步,躲在窗口侧边不停地搓热得难受的耳朵。心想这人怎么完全没有刚来时那含蓄
儒雅的样子了,甚至连一开始对他的几分拘谨也已完全消失不见。
他快步走到另一边窗口,朝下面把守的伏诸下命令不准那人上来。不多时,一名伏诸匆匆跑上来说:“王爷,王妃娘娘正在徒手爬您的窗,非常危险,属下不敢阻止,怕王妃娘娘受惊失手摔落。”
原本散不去的羞热被伏诸这声禀报吓退七分,他说:“她在爬哪边的?”
伏诸指了指面向云锦泽院子的那扇窗说:“在爬那面,王妃娘娘说,您不让他从门进,他就从窗子进。”
楚玄玉快步走到窗前,探身出去一看,只见云锦泽像壁虎一样扭动着身姿,十分灵巧且快速地往上攀爬,显然一副万无一失的架势。
即便如此,楚玄玉的一颗心仍悬在半空,可现在叫人铺草堆不仅来不及还会惊动此人,万一失手就遭殃了。
他立即对伏诸说:“你赶紧吩咐下去,所有人抱出自己的棉被垫在下面,不要有声音。顺便找个人记住他爬上来时踩的点,过后把那些踩点除掉。”
伏诸得令正准备退下,又被楚玄玉叫住。
楚玄玉说:“等等,还是先记住他的踩点,画给我,以后再除掉。”
“是!”
楚玄玉紧张地走回窗边
,噤声看着云锦泽。
明明云锦泽爬他这阁楼高窗是件让他担忧的事,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