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孩子?”
楚玄玉听到这个消息时有些纳闷,他不记得有人说过皇后怀孕的消息。
“孩子?难不成她把消息藏起来了?”云锦泽坐在楚玄玉旁边问道。
“听我慢慢告诉你们吧。”商川笑了笑。
一年前,景仁宫中。
“来人,把这个胆大包天的贱人打入冷宫!”
后宫之主齐衡沫毫无风度地尖叫着发号施令,她目欲喷火,瞪视着瘫在地上抖如筛糠的丽嫔,眼神凶恶得像是要吃人。
内监侍卫一拥而上,无视了林嫔凄惨的哭喊与求饶,架起她就往外面拖。
后宫女人多是非多,而帝后如此滔天巨怒起因竟只是因为林嫔的甲套不小心勾坏了她凤袍上的一根金丝。
什么王法公道都是无用的!
在这吃人的后宫,恩宠就是王法,出身就是公道,而林嫔一个小小郡守之女自然是刚不过齐衡沫这个嫡子之母的皇后。
索性林嫔还有一个好儿子。
年仅十岁的楚长渊听闻母妃被打入冷宫的噩耗,惊惧之下立马就赶到了自己父的养心殿。
“父皇,”楚长渊当即跪下一个响头磕在地上,“母妃虽然有错,可罪不至此啊!求父皇宽恕!”
“这事儿别来找朕,求你皇额娘去。”
闻言皇上的冷漠,楚长渊已是双目赤红:“皇后娘娘明显小题大做,她故意重惩母
妃,居心叵测!”
皇帝板起了一张老脸,厉声训斥道,“张口便是皇后娘娘,你竟敢冒犯你皇额娘至此!”
“父皇,儿臣……”
一声尖利的公鸭嗓突然打断了楚长渊的话,太监总管李德胜着急忙慌推门而入,连行礼都忘了张口就大喊。
“皇上!敦柔贵妃动了胎气,太医说娘娘她马上就要生了!”
“什么!柔儿要生了!”老帝激动得一张脸涨得通红,“摆驾,立马去未央宫!”
楚长渊急了,连忙膝行几步扯住了自己父的衣襟。
“父皇,母妃她还等着……”
“你给朕起开!”
老帝一把推开盛长渊还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
“没有眼力见儿的东西,你现在就给朕跪到容华宫门前去,你皇额娘不消气你就别起来!”
咆哮着吼完这一通,看都没看自己这个三儿子一眼,老帝急匆匆地就乘上了轿撵赶着去看自己生产的妃子。
冬初将至,天气已经十分寒冷,衣着单薄的盛长渊就那么直挺挺地跪在了景仁宫门前冷硬的石板上,他脸上指痕犹显,红肿未消,嘴角还挂着一线干涸的血迹。
这个十岁的少年人紧握拳头到骨节泛白,双眸里也尽是血丝。
在周围还有不少爱看热闹的太监宫女驻足围观,时而窃窃私语,时而讥笑嘲讽,楚长渊连眼神都不分给她
们一个,只是腰身挺得更加笔直。
“这大冷的天,要把人冻坏的。”
一个小宫女看着年少的三子分外心疼,她手里捏着一件外袍,却迟迟不敢迈步上前给人披上。
无关其他,只是怕得罪皇后娘娘白白搭上自己一条性命。
小宫女的同伴拉住她,“你何必这么好心,审时度势最要紧,万一得罪贵人,谁能救得了你,凭那一个不得宠的皇子吗?”
楚长渊的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是了,不得恩宠,连下人都可对自己随意轻贱,当真可怜又可悲。
又兀自跪了良久,冻到头脑发晕,膝盖发麻,在盛长渊就要支持不住之际。
突然周围一片喧哗,太监宫女都大叫着齐齐朝未央宫的方向奔去。
“大喜!大喜啊!”
“敦柔贵妃娘娘生下了一个子,大家快去未央宫讨赏钱啊!晚了就抢不上了!”
“哎哎等等我,我也去!”
楚长渊只觉脑子发空,无悲亦无喜,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