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泽心下稍定,此人果然是郡王府的人,来的太是时候了。
看着玉佩,淮天依稀记得,母亲还在时,大约是五六岁的光景,隔壁住的是一位御史大夫,仿佛姓陈,是个眉目和善的老头。
那时他父亲和母亲恩爱非常,是他记忆中难得的琴瑟和鸣的好时候,父母和睦的孩子,性格都不会太阴沉,因此他那时还有几分稚嫩……
活泼气,喜欢爬到他母亲住的菌苗院的围墙上去够邻居家种的那棵桑葚树结的果子。
母亲怕他摔下来,又念他年幼,不舍过多苛责,只好严令婢女小云看好少爷,不许攀高。
小孩子心性,也未必是馋那几颗果子,无非是大人越不叫你做什么,你便越觉得此事有无穷无尽的吸引力。
因此那日夜里,他谎称自己晚膳积食,要小云为他去小厨房取些山楂糖来。
支走了小云,他便顺着墙角的小梯子一溜烟儿爬上了墙头,不料刚
好撞见锦衣卫抄家。
那面目和善的陈御史头发都花白了,抱着自己的小孙子跪着给领头的磕头,却叫那面目凶恶的年轻人拿刀鞘在头上狠狠敲了一下,倒在地上死活不知。那小孙子也被强行拽走了。
“本王出去替你解决了。”忽得,楚玄玉站了出来,打断了他的回忆。
淮天怔忡的望着他走出门外,那背影居然无比的可靠……
隔日。
虽然云锦泽并不情愿跟这几位吃饭,不过不吃白不吃反正不用自己出钱,便心安理得地进了酒楼。
多了淮天跟楚玄玉,相信她身边的这位老大夫也不会找她说什么不方便的话。
云锦泽知道楚玄玉不可能无缘无故跟她去逛街,可能知道她不傻了过来吹吹风,唠嗑唠嗑增进一下夫妻感情。
至于要唠什么那淮天就不得而知,反正不管是唠什么话对淮天来说都是不好的。
“哎哟,这不是寒王妃跟寒王殿下吗?
二位的到来真是让本店蓬荜生辉,快快请进,快上二楼。”
掌柜在柜台上算着账,一抬头就看到了两位大贵客,激动得差点平地走路绊倒。
“把你们店里的招牌都上上来,今天本王请客,你可不能丢了本王的面子。”楚玄玉故意说道。
“寒王殿下说的是,承蒙寒王殿下厚爱,我们常相聚酒楼一定做出最好的菜来接待,几位楼上坐着今日我亲自下厨。”掌柜的说道。
云锦泽左边一个淮天右边一个姜大夫,瞬间就觉得这饭局不是简单的吃饭…
她想换个位置,早知道刚刚就不应该第一个坐下来,谁知道那个看他不顺眼的姜大夫会在她旁边坐下,更讨厌的是淮天就面对着她。
他们俩不觉得膈应自己都觉得膈应。
“玄玉,刚刚为何掌柜说要亲自下厨,我看常相聚也不是小酒楼,在咱们烟都应该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吧,大酒楼不都是有大厨吗?
怎么还需要掌柜下厨?”
云锦泽为了避免尴尬只能找些话题。
楚玄玉很乐意给她解答,“这夫人就不知道了吧,所以说酒楼的大掌柜手里都有钱,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但是常相聚的掌柜不一样,他们家是厨子世家,祖上更是皇宫里的御厨,常相聚一开始就是由掌柜亲自做菜才打下的基础,别看他是个大酒楼其实才开张不到三年。”
“原来如此,看起来玄玉好像不少来酒楼吃饭,对此这么熟悉。”
云锦泽一边喝茶一边点头,眼角碰巧撇向,却发现这家伙用直勾勾的目光盯着她看,她一个激灵差点被茶水噎到。
“……咳,你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难不成我脸上有东西?”她放下茶杯摸了摸脸问道。
淮天顿时也看着她,笑意深沉眼底凝重,片刻恢复一脸从容的说道,“当然是因为令夫人长得好看,寒王殿下才会如此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