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性!我不可能放任她不管,我顾显这辈子都干不出这么混账的事!”
顾显双目赤红,“老头,我们一家,欠顾宴的已经足够多,这笔债,今日不还,明日也得还,明日不还,也迟早有一天是要还的!你挡得了初一,挡不了十五!让开————”
“三爷……”
“让开!”
顾显额上青筋暴跳。
魏松隔着车窗玻璃
,目光深深的看着顾显。
看着这个他一手带大的孩子,那双因岁月而深凹的眼睛里,泛起一层浑浊的雾气。
是啊,这个孩子是他这个小老头一手拉扯大的,他又怎会不知道他的秉性呢?
魏松沉沉的闭上眼,许久后,微微侧身,到底给他让出了一条道来。
紧闭的双眼,雾气凝结,沾湿了他沧桑的眼角。
车“轰——”一声,长啸而出。
魏松目送他离开。
眼中的水汽一次又一次模糊了他的视线。
诚如顾显所说,有些债,必须得还,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魏松掏出手机,迅速给施左南拨了通电话过去。
顾显的车,开得飞快,不到二十分钟,车已经停在了厂房门口。
厂房里里外外,守了七八层黑衣保镖,一见顾显现身,所有人顿时都成警戒状态。
直到确定他真是一人前往之后,众人方才慢慢放松下来。
“三爷,里面请。”
来请人的,正是顾宴的表弟,严白。
严白说着,已经推开了那扇陈旧的厂房门。
门开,顾宴西装革履,一派从容的坐在轮椅上,目光定定的看着他。
顾显大步迈进。
他很高,才一进门,就感觉一道强势的阴影盖下来,让顾宴微微敛了敛眉心。
“阿显,你来
了。”
“是,我来了。”
顾显不慌不忙的应着。
目光不露痕迹环顾一眼四周。
果然,关雎并不在这。
其实,他一早就料到了。
顾宴不可能把关雎放在这的。
厂房里很空旷,除却一台蒙了厚厚一层灰的切割机以外,再无其他。
“你还记得这吗?”
顾宴转动轮椅,问顾显。
“当然,忘不了。”
“是啊,忘不了……”
顾宴感叹。
手,抓着轮椅扶手,扣得紧紧地。
就在这里,他曾经那样奋不顾身的救过他的性命,可后来呢?
后来,他们又是怎么对自己的?
“哥……”
顾显收回目光,看向轮椅上,逆在光晕里的顾宴,眸仁暗下几许,“你母亲的事,我很抱歉。”
“抱歉?”
顾宴轻轻一笑,肩膀耸动了一下,摇头,“你替谁抱歉呢?阿显,你们欠我的又岂是这一声抱歉?”
他推着轮椅,缓缓朝那那架切割机走了过去,手指在上面轻抚而过,留下清晰地指痕印。
灰尘很厚,沾到了他的手指上。
他摩挲了一下,把灰尘吹去,“从前我一直以为,我体弱是天生不如人,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我那最敬重的母亲,数十年如一日的给我投毒,如今想来,能让我活到现在,确实已经是老天开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