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面庞上,敛上了一层哀伤的灰色,“我的生日,也正好是我母亲的忌日。”
“……”
林楚楚呆了一呆。
她完全没想到,顾宴会忽然和自己说这些。
她甚至,不知
道该如何做反应才好。
“顾宴,你……”
“你不用安慰我。”
顾宴截住了她的话头,抬头看她,眸中刚刚那抹晦暗已然散去,顷刻间,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抱歉,我不该跟你说这些。”
顾宴觉得自己定是中邪了。
关于自己母亲的事情,他从来不会主动与任何人提及,哪怕是严白,他也习惯把自己所有的情绪裹得严严实实,不被任何人发觉。
可偏偏,面对眼前这个和自己并不算熟识的小丫头,他居然意外地说了这么多。
这一点都不像他顾宴。
“不不不,你不要跟我道歉,我……我很荣幸,我……我只是有点受宠若惊,没想到你会跟我说这么多……”
林楚楚耳根子微微发烫。
她也以为,顾宴是那种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不会轻易对外表露心迹的那种,却没想到,忽然一下跟她提到了他逝去的生母。
她怎会不受宠若惊呢?
一下子,林楚楚身体里像被注入了鸡血似的,“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给你做这个蛋糕,做得倍好吃的那种,让你尝了一口还想尝第二口,甚至以后每个生日都会想起我今天给你做的这个生日蛋糕来。”
她倒
是很有雄心壮志。
但在顾宴看来,记得这个蛋糕的味道,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只轻笑了笑,“你小心手。”
“没事,手抹了药,好多了。”
“别把药沾蛋糕上了。”
“……”
所以,他担心的还只是他的蛋糕而已。
“哥!哥,不好了,出事了————”
两人这边正聊着,忽而,就见严白心急火燎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他神色慌张,脸色煞白。
“怎么了?”
顾宴回身。
见着严白后,双眉一凝。
预感,事情不简单。
严白虽然脾气暴躁,但遇事从没见这么慌张过。
林楚楚闻声,也连忙停了手里的活儿,紧张的看着严白。
严白看了林楚楚一眼,犹豫几秒后,才同顾宴道:“姑姑的墓被人掘了,连……连骨灰坛子都被人砸了,骨灰也被风吹……吹散了……”
顾宴的面色,顷刻间转为阴寒,周身的寒气骤然聚拢。
而空气也瞬时间凝结成冰,浑身的肃杀之气,更是令人骇然。
“去看看。”
他沉声下令。
手扣在轮椅上,紧紧捏成了拳头。
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严白上前,推过顾宴,连招呼也来不及同林楚楚打,就匆匆出了甜点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