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德运招供的速度快出想象,文书先生就是想要插嘴帮忙也是帮不上了。
郡守最后判了彭德运赔偿白银一百两给张思衡以作补偿,除此之外他还要蹲半年大牢,以示惩戒。
张思衡也被无罪释放,冤屈被洗脱了不假,可这落下了满身的伤痕却无处诉说。
张思泽连忙将他背了起来。
惨白的脸色看得人心酸。
“娘,我没事,就是些皮肉痛,休养个几天就行了。”
陈素兰只说自己是风沙迷了眼,没事就好,回到家里头给他杀一只大公鸡来补补身子,还说待会出城前先去吴郎中那看看伤,配点伤药回家。
以南看着大伯受伤,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万恶的阶级制度,都是当官的说了算,权力便能改变一切,想到这里她还是怀念现代生活,虽然不是人人都能成为富商,可至少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另外一边,郡守还在点头哈腰的邀请宋榆景回府中做客,他婉拒道自己还有许多郡县要去,不可在此多久留。
说完话,他便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提腿往外走去,士兵们站在他前方开辟出了一条道路。
路过陈素兰几人时,他与陈素兰互相对视一眼,而后看了眼以南便匆匆离开了。
出城后。
陈素兰在布店里头买了好多棉花,垫在了驴车上,让老大能够躺的舒服些。
“吴郎中说了,你这个月都要好好在家休养着,这群遭天谴的东西,下手太黑了,都伤着筋骨了,没心肝的东西。”陈素兰已是好久没骂过脏话,这回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张思衡却觉得这一刻心里头暖洋洋的,他只有在很小的时候听过娘骂人,那次也是因为他同村子里头小伙伴玩耍,小伙伴将邻居家的鸡用石头砸死了,结果赖在他的头上。
邻居上门找他算账,娘自始至终相信不是他砸坏的,因此跟邻居大吵一架。
他问过他娘为何如此相信他。
他娘说:“你是我生下来的,什么样我最清楚,你说不是你砸的那就不是你砸的。”
“大伯不哭。”以南暖糯糯的声音突然出来了。
原来,张思衡忆往昔的时候不小心红了眼睛。
“大伯没哭,这是风沙太大了。”
以南只觉得离谱,这些个大人哭鼻子的时候都不能换个借口,如今这炎炎夏日,哪里来的风沙。
走在驴车旁边的庆云此刻开口问道:“大娘,为何景哥会出现在衙门里?”
这句话也是其他人想要开口问的,他们想问的不止这一个问题,还有很多很多。
比如,景哥儿为何不跟他们相认,景哥儿是什么身份?
陈素兰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当初老二将他救回来的时候,身边就躺着不少官兵,想来身份也不低,他这次暴露身份救了老大,日后也不好待在石塘村了。”
陈素兰的猜想的确没错,宋榆景不是平民百姓家的子弟,这次也是为了救老大才暴露身份。
他若是在公堂之上跟陈素兰一家相认,一来会将之前的说辞打翻,二来他们家也会因为认识他后面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里正早早地站在了村口槐树下等着,瞧着他们一行人回来连忙迎了上去。
陈素兰简单说了两句话,将宋榆景的事儿瞒了下来。
“好好好,只要平安回来就好,咱们思衡多乖的一个孩子,要真是因为这乱来的罪名就蹲牢房,老夫这颗心啊也是不能安生。”
回到家中之后,陈素兰便在自己床头看见了一封信以及一些碎银子,加起来也有个七八十两。
信是宋榆景留下来的。
“奶奶,见字如晤,这些日子承蒙照顾,榆景心生感激,如今时机成熟,榆景也该与诸位告别了,然匈奴作乱,家国遭难,榆景身怀重任,无法当面告别,些许碎银望能帮助家里头渡过难关,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