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姓王被这声音叫嚷得有些烦躁,开腔道:“北燕王,你暴虐无道,设计害死我儿,现在又想给他扣上作乱的罪名,实在是欺人太甚!”
凤浅实在听不下去了,她还从未见过这般胡搅蛮缠颠倒黑白之人,只悠悠开口道:“乌思道勾结朱雀,想要刺杀朕,按律当诛九族,朕躬仁慈,不愿见人无端遭牵连,否则你异姓王如何还会好好站在这儿?只是你太不知进退,竟然勾结昌黎王,意图谋反,如今还在此大放厥词。朕只问你一句,当年由北燕王室掌管的那半枚虎符,究竟是怎么落入昌黎王之手的?你可能答得上来?”
此言一出,北燕大军一片哗然。
其实士卒们内心也有疑惑,北燕历来兵符从未出现由一人掌管的情况,如今却被昌黎王尽数握于手中他们本知晓虎符之物,乌思道持半,昌黎王持半,可前者一死,后者就有了整块虎符来召集大军,而这明显不是王上的授意。
“将士们都给朕听好了,昌黎王狼子野心,私令手下护法窃取虎符,妄图谋朝篡位。你们身为北燕士卒,应该明辨是非过错,认得明主,不要被奸人所利用。”
听了这话,大军阵中议论声四起,士卒们军心不
定,确实对昌黎王有所怀疑。
昌黎王和异姓王脸色逐渐不自然,有几分难看。
异姓王道:“王爷,将士已起了动摇之心,若再拖下去,只怕不好!”
“攻城!”
昌黎王拔出剑来,剑锋直指宫门。
“王爷,可……可宫城内,是王上啊!”
一位统领才刚说出这话,只见寒光倏现,那位统领当即被斩于马下。
“兵符在本王手中,你们若敢抗命,便是这样的结果!”
轩辕辰怒得两眼赤红,喊道:“昌黎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肆意杀害北燕将士!”
昌黎王笑道:“小六,待到他们听从本王号令,攻入宫时,将你拿下时,我看你还会不会这般护着他们!”
一声令下,大军缓缓向王宫逼近,顷刻间,自宫墙内射出一阵细密的箭羽,当即将进攻的先遣部队射死射伤大半。
左堇年口中含着箭矢,带领手下的秘密卫队,据城而守,一时间竟让昌黎王的部队损失惨重。
“堇年,千万当心,别误伤了平民的性命!”
“遵旨!”一言才毕,一只穿云箭,带着肆无忌惮的杀机,正正射中那领头统领。
“对不住了兄弟。”左堇年暗暗道,“我司保护王上的职责,实在无法顾忌太
多。”
眼见攻城兵士损伤不少,场面一时僵住,昌黎王见再这么车轮战似的消耗下去,即便擒住轩辕辰,自己也会元气大伤,得想个折中的法子才是。
他只命异姓王继续佯装攻城,自己则故作退到后方,以迷惑凤浅等人。
黎明,北燕王宫西南角突然多了许多兵士,宫门口两个侍卫才发现异动,立刻被蒙住口鼻,扭断脖子,整个过程无声无息,竟无人察觉。
紧接着,角门被打开,微微发白的天光漏下来,照得铁衣金柝银闪动,像极了那宫内涟动的荷花池,表面波澜不兴,实则暗藏杀机。
见着巡夜的宿卫,他们便借夜藏身,虽然这北燕宫内巡逻卫队每隔一炷香便会经过一班,可这来来回回好几班,竟没人发现这支潜进来的队伍。
“北燕宫的侍卫怎么窝囊废一样,早知道就不必带这么多兵士进来了。”
说话的人正是昌黎王,只见他将蒙在面上的黑巾拉下来,像是憋了一大口气似的。
“这不是正合王爷之意吗?这些宿卫无用,岂不更方便我们的动手……咳咳!”
这人话未说完,只听其咳嗽两声,忍不住拉下面巾,吐出一口浓血。
“你若是得力些,本王也不用如此涉
险了!”昌黎王厌弃地瞥了一眼身边人,正是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