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身后的男人说话时,胸腔共鸣,安宁的后背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那细微的共鸣声,仿佛一股涓涓细流,从后心处渗入她的心房。 彻骨的凉。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暗将人的感官放大,就连安宁的叹息声都变得格外悠长。 大约是觉得弄伤了她,心存愧疚,男人没等到安宁的回答,也不着急,就这么安安静静等着。 好似这个问题只是随口一问。 安宁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幽幽开口:“如果我说‘我和他只是单纯的好朋友’关系,你信吗?” 厉千澈之所以特别在意韩谨言,大抵是来自雄性天生的占有欲。 她并不认为厉千澈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之所以那么介意韩谨言,不过是不想自己的东西沾染上别人的味道而已。 就像自然界里的雄性喜欢占地盘那样,是一种天性。 不代表什么。 折腾了一天,她早就疲惫不堪,没精力再跟这男人斗下去。 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是柔柔的,没有半点犟嘴的意思。 由头到尾,平和又冷静。 得到她的回答,身后的男人久久没有言语。 只不过…… 落在她腰际的手力道放轻不少。 半晌之后,就在安宁快要睡着之际,男人低低说了一句:“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困倦袭来,安宁没有回答,脑子里昏沉沉的。 她和厉千澈这乱糟糟的关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夜半时分,外头下起了大雨。 雨点砸在窗户玻璃上的声音惊醒了睡下的男人。 厉千澈轻手轻脚从床上起来,来到窗边,望着无边夜色,眉心里是解不开的愁。 派去国外调查六年前大火真相的人遇到了瓶颈,对方察觉了他的意图,已然搬家,等到他再去找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 对方不知去向, 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突然断掉,让男人十分不解。 这件事进行的那么隐秘,只有几个人知道,对方怎么会这么警觉的搬离? 除非是…… 他身边有人泄露了消息。 会是谁? 就在男人愁眉不展之际,他的手机响了。 因为调整了静音的缘故,听不到声音,只看到“宋安心”三个字在屏幕上闪烁。 不想吵醒大床上的人儿,男人快步离开。 走出房间之后,接起电话:“有事?” 电话那端传来厉卓慕嫩生生的声音:“爸爸,你在哪里呀?我们想你了。” 事实上,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想厉千澈的意思都没有。 如果不是妈咪逼着他这么做,他才懒得给爸爸打电话。 听到孩子的声音,厉千澈捏捏疲惫的眉心:“马上过来。” 雨下的很大,地面湿滑,佣人撑了伞送他上车,体贴的问:“先生晚上还回来吗?” 男人看一眼二楼没有亮灯的房间,不置可否。 回来吗? 估计床上睡着的人根本不想他回来吧。 车子缓缓驶离,轮胎碾过湿滑的地面,发出黏腻的声响,男人视线看向二楼方向,久久不曾收回。 直到西园小筑彻底消失在视野里。 听到车子驶离的声音,床上的安宁突然眼开眼睛,摸出手机跟白笑笑联络。 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 知道这个时间点白笑笑和宋心念应该都睡了, 点开微信给她发消息:笑笑,这个点你肯定睡了,不用回我消息,按我说的做就行,你看到全家福了吗?厉思慕和我长的更像,对不对?我今天去医院做了亲子鉴定,一个礼拜后出结果,到时候你帮我去取一下报告,告诉我结果。谢谢我家乖乖啦。 最后,带了一个亲亲的表情。 发完消息后,将手机关机,重新躺回床上。 脑子却变得活络起来。 厉千澈一口咬定厉卓慕不是他的种,为什么会这样? 他怎么那么肯定? 还是说他知道些什么? 宋安心生下的孩子是谁的? 很快,她就把这个想法扔到了脑后。 孩子是谁的,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要的,是离开这里,和厉千澈再无瓜葛。 ―――― 厉千澈果然说到做到。 说不让她见孩子们,真就把宋安宁关在了西园小筑里,连大门都不让她出。 一旦宋安宁靠近雕花大门,便会有保镖上前制止。 如果她听话的退回去,那些保镖便跟她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