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淮的年轻人们比完第一场,很是为千凰高兴了一番。
倒是南燕和北秦的人面色都不大好看,尤其是北秦的人,掺着他们的杜师兄,冷哼一声才退场。
第一回合的比赛结束,今日的赛程便告一段落。
第二回合要到明日才进行,也是给了这些参赛者休养生息的机会。
不过这么一会儿,高台上的列国贵族们就已率先离场,倒是低处的夜淮百姓们还兴奋不已,半晌舍不得离开。
燕扬凑在千凰身边,比了个拇指向上的手势,一脸叹服。
“你也太厉害了!我打那个南燕壮汉可费了不少功夫,你瞧,衣服都给小爷我扯破了。”
“你倒好,我听他们说,你连剑都没拔,就把北秦那个什么师兄揍趴下了!”
千凰瞧了一眼他破破烂烂的衣袍下摆,不禁露出些笑意,夸了一句:“你打得也不错。”
得了她这么一句,燕扬就像是熊得了蜜,顷刻便满足了,脸上的笑容也荡漾了许多。
他们这里正高兴着,身后却有人不满,不知是谁低声抱怨了一句。
“只顾着自己出风头,也不想想明日,北秦和南燕联起手来欺负我们怎么办?”
此话一出,燕扬脸上的笑容一僵,这二十人的夜淮队伍顿时陷入寂静。
其他人虽然不说,但谁都知道,这正是他们心中所担心的。
今日千凰虽然大放异彩,但总的来说,夜淮的比试情况并不乐观。
第一组全军覆没,第二组算上千凰和燕扬,总共也只赢了五个人,再加上第三组赢的那一个。
总的算在一起,明日的挑战赛上,夜淮也只剩下了六个人,而南燕和北秦那边,分别却有十四人和十人。
柿子挑软的捏,想也知道,明天最受针对的肯定是他们这边。
千凰回过身,便见刚才开口说话的少年往后一缩,藏在别人背后不肯出来了。
她瞥了眼,并不点破,而是淡淡问道:“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大约是自知惭愧,没有人出声回答。
千凰点点头,慢声道:“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你们是觉得我这么做太招人眼,怕第二回合被人报复,拖累了你们,对吗?”
第一个出声的少年涨红了脸,半晌又憋出了几句。
“我们不是怕拖累,我们是怕你仗着修为高,头脑发昏!就算你有本事,你也应该懂得藏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种道理你不懂吗?”
千凰静静望着他,乌黑的瞳孔里有他看不懂的深沉和不赞同。
她顺着少年的话点头。
“嗯,你说的没错,我应该藏拙。收敛锋芒,忍气吞声,以今日之屈辱,换取明日赛场上别人的慈悲,是这样吗?”
“可是你们想过没有,中州大比,三年才有一次,夜淮已经有多少个三年不曾胜过了?”
“藏拙藏拙,按照你的说法,夜淮藏了多少次拙,有用吗?究竟是在藏拙,还是本来就拙,你们心里不清楚吗?”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可夜淮在别人眼里早已不是秀木,而是朽木。诸位睁开眼看看,即便是朽木,北秦和南燕的狂风,放过这棵朽木了吗?”
该扮猪的时候扮猪,但该争的时候,也是要争的。
原本质疑她的人都已垂下了头,千凰顿了顿,平静地继续。
“我与夜淮并没有多么深的羁绊,我娘亲不是夜淮人,我死了的爹不见得对夜淮有多少忠心,我那贵为夜淮王妃的嫡姐巴不得我死了。”
“所以我站在这擂台上,不是为你们而战,不是为夜淮而战,只是为了我自己。”
“中州第一的名头,我喜欢;梵海奇珠的奖励,我想要。所以我来了,仅此而已。”
“可你们呢?你们一个个都是夜淮的天之骄子,你们的爹、你们的娘,或是夜淮的世家大族,或是夜淮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