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仍是风平浪静地俯视着她，身上一滴血都没沾染，干净到近乎圣洁。
动作间，千凰踩上了许娴婉落在床榻边的手指，手指下面还垫着一双金色的绣鞋。
那绣鞋与当年踩在自己指骨上的那双已经不一样了，它沾满了泥土，金线的光泽也黯淡了许多，唯一不变的是，上面仍绣着翩飞的朱雀。
轮回一般，当年悲悯又嘲讽的眼睛如今一片空无，那充当朱雀眼睛的珍珠断了线，滚到千凰脚下，被她一脚踩成了粉末。
千凰终于露出了一个由衷的笑意。
她手里虚握着那泛着金光的凤髓，原本瑰丽的光芒已经黯淡了许多，显然，这两年在许娴婉身上，凤髓发育得并不好。
一旁的晏枕舟已经饶有趣味地看了许久，忽然一顿，对上了千凰的眸。
他疑惑地挑眉，便见少女手一扬，那刚刚夺回的凤髓便朝着他飞了过来。
神识里传来少女的声音：“凤髓可以滋养灵力，你如今是魂体，最需要这种东西，只是暂时借给你，条件等会儿再谈。”
晏枕舟一愣。
许娴婉却已怒不可遏：“你这个疯子！你到底在干什么？我的凤髓，你就这么丢垃圾一样地丢出去吗？”
疯子千凰背对着床榻，眉眼一抬，笑得十分开怀：“许娴婉，你求之不得的东西，在我看来却不过尔尔。我可以随意送人，也可以轻轻松松地将它踩在脚下，弃如敝履。”
她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床上的人已不值得她回头多看一眼。
“你要是还想要，可以呀，跪下来求我，我心情好了，说不定不仅饶了你的命，还真愿意把凤髓再赏给你呢。”
她的声音轻渺，如烟云一般飘在空中。
却像重锤一般，砸得许娴婉血肉横飞。
“野种，你该死！那是我的凤髓，我的……”
她疯了一般，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千凰扑了过来，可惜脊骨重伤，整个人只能像蛆虫一样在地上蠕动。
千凰还来不及回头，晏枕舟却忽然动了。
他手指一动，便有一股极为庞大的灵力凝结成了锁链的模样，狠狠朝着许娴婉受伤的脊骨处抽去。
那动静，整个屋子都颤了颤。
噗的一声，许娴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锁链直接洞穿了她的脊骨，将她狠狠地钉在了地面上。
骨头断裂的咔咔声不断响起，鲜血不要钱似的在空中挥洒。
触目惊心的景象，就连一向好战的凛凛也瑟缩了一下。
门外守着的人也彻底被这一下给惊动了。
震耳欲聋的拍门声响起，闻人霄在外面怒吼：“许千凰，你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千凰却抬眸，深深地看了晏枕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