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启程的时候,陆明棠看到明忆安一直在打哈欠,一副给个枕头就能当场睡着的架势。
“怎么看起来这么累?若是你的腿开始骑不了马的话,我让人给你备一辆马车?”
明忆安顶着厚厚的黑眼圈,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公主我没事,就是昨晚失眠了,待会儿吹吹风也就醒了,好儿郎是不会坐马车的,打死都不坐!”
陆明棠也不多说,点了下头便继续点兵。
夏瑶瑶却停在了明忆安的面前,上下打量着他,明忆安心虚的移开眼。
“看什么,没见过黑眼圈吗?”
夏瑶瑶凑近,笑眯眯的问:“你是不是熬夜追书了?怎么样,我们堂前燕是不是很好磕?”
“什么堂前燕,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明忆安一本正经的板起脸,别向另外一边,就差没将我是个直男这几个字刻在脸上。
夏瑶瑶啧了声,死鸭子嘴硬,等着,她很快就能验出来。
点兵好了之后,便要整装出发,在陆明棠翻身上马的时候,陆厌也很自然的过来,骑在她的左手侧位置。
明忆臻正要像之前一样,不给陆厌和陆明棠单独相处的机会,但还没过去,却先被明忆安给截胡了。
“大哥,咱俩腿脚不好,就在队伍的最后面慢慢跟着吧,毕竟路途还遥远,万一我们走一半倒下了,可是会丢死人的。”
明忆臻有些奇怪的看他,“那陛下和公主这边……”
“哎呀,大庭广众的,这么多双眼睛在,他们也不敢做什么出阁的事情,放心吧。”
两人在说话的时候,陆明棠刚喝了口水,陆厌便凑过来,似乎是撒娇的说了句什么,陆明棠虽然是一脸无奈,但还是将水壶递给了他。
陆厌在喝了两口之后,没有把水壶还给陆明棠,而是从自己的马身上,拿下了一个水壶,递给了陆明棠。
他分明自己也有水壶,却一定要喝陆明棠喝过的那一个。
啊啊啊啊,好甜啊!磕死了磕死了!
明忆安一脸“我磕到了我好激动”,看的明忆臻一脸的莫名,“看什么呢,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没什么没什么。”
于是乎,陆厌发现,自从断了腿之后,在返程的路上,明忆臻和明忆安这对兄弟,竟然都没有来找过麻烦了。
而且更莫名的是,每次他要去找陆明棠贴贴的时候,明忆安甚至都会主动找理由,把明忆臻给拉开,给他们俩腾出二人世界。
虽然明忆安的这个改变让陆厌颇为满意,但是让他唯一觉得不满的地方,就是他每次和陆明棠贴贴的时候,总有一道视线,紧紧的追随着他们。
但等他目光看过去的时候,那道视线又会迅速消失。
这么一路相安无事的,直到回京的时候,汴京倒是出了一桩大事。
泰兴山的金矿忽然塌了,一时之间,造成了不少伤亡,而在发生坍塌事件的时候,身为金矿的主要负责人,户部尚书鲍尚书,竟然在和几个同僚在樊楼吃花酒。
京兆府的人去带人的时候,他还喝的摇摇晃晃,抱着一个花娘不放手,甚至还叫嚣着自己是户部尚书,谁敢动他。
好家伙,身为朝廷命官,在工作时间喝花酒,金矿出事他还敢叫嚣着自己是户部尚书,这可是罪上加罪。
等将他带到了朝堂上问罪的时候,他才算是彻底的清醒过来,只剩下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的份儿了。
这么好的机会,张太后怎么可能放过,便要趁着罢黜鲍尚书的空挡,将自己的人送到这个位置上,以此来霸占金矿。
韦相虽然快被气吐血了,但是在这件事情上还是不肯让步。
并且坚持金矿一直都是好好的,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便塌陷了,这其中一定有所猫腻,一定要彻查清楚才是。
正当两方争论不休的是,陆明棠带兵凯旋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