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仕勋把城里的几个富户叫了过来,然后开门见山地说:“大家也看到了,官兵已经到城外了。我有意开门献城,迎官兵入城,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意见?”
所有人都不说话,郑仕勋有些不满地说:“怎么,你们这是要从贼?”
马上有人解释说:“不不不,只是我怕官兵进城之后,比反贼还要可怕啊!”
说来有些可笑,有人怕官兵超过怕反贼。
可是这是事实,正所谓贼过如梳,兵过如篦。
郑仕勋说:“大家放心,咱们献了城,就是功臣了,官兵看在我们立过功的份上,不会为难我们的。”
“郑老板,这事可不好说啊。”
“是啊,我可是知道这些官兵杀良冒功的本事的。万一反贼逃了,他们拿我们当反贼怎么办?”
“可是你们不献城,将来官兵打进城来,你们还是一样要完蛋!怎么,你们以为官兵打不进来?”
大家都不说话了,这就是他们纠结的原因。
终于,有人说:“罢了,早死早超生吧。我同意献城!”
“我也同意。”
看到所有人都同意献城了,郑仕勋终于是满意了。
他说:“所有人都把家里的家丁、护院叫到一起,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去南门,把南门夺下来!”
“为什么是去南门啊?”
“就是,官兵在北门啊。”
“你们是不是傻啊,官兵驻扎在北门,所以北门的防守严密。而南门没有官兵,反贼肯定不会派太多人看守。这样一来,我们不就有了机会?”
“高,实在是高。”
“好,所有人明晚子时,在南门集合。任何人都不得缺席,要是少了谁,我会告知给巡抚大人,到时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然后各自离开了。
这些富户里面,有的人是一心一意想让官兵进城。
可是也有人是有别的心思的,就比如粮店老板周一宗。
他这段时间和朱祁钰打过不少的交道,主要是朱祁钰手上有太多的粮食了,两百万石粮食,这光是士兵吃,吃几年都没问题。
朱祁钰就和周一宗合作,他把粮食给周一宗,周一宗拿去卖了。
等到反贼的粮食到达警戒线了,朱祁钰再买一些粮食。
这么一进一出,周一宗赚了不少的钱了。
他不想这门生意就这么结束,所以想要提醒一下朱祁钰。
他也不敢自己去提醒,生怕被别的人给发现了。
所以他自己写了一封信,交给了管家,让他去悄悄送信。
这时候朱祁钰正在府衙里休息,突然有下人送来了信。
他看了一下之后,就笑了起来。
另一边,巡抚杨天德也收到了城里射出来的信,他给总兵孙耀说:“咱们立功的机会来了,咱们刚来,就有大户要献城。”
孙耀说:“所以说这些反贼不得人心,我们也是顺天应人。”
“就是,你准备一下吧,明晚子时,去南门接应。”
“好。”
时间很快,一转眼就到了第二天晚上。
郑仕勋带着自己的家丁和护院悄悄的来到了南门。
他没有发现城里的异常,本来平时会巡逻的人不见了。
要是朱祁钰做这事的话,发现这样的异常,肯定就知道是有埋伏了。
可是他不是武将,不知道这异常代表着什么。
所以他还是带着人来到了南门,现在这里空无一人,就连站岗的人都没有。
郑仕勋问道:“别人还没有来吗?”
“老爷,没有。”
“可恶,怎么这些人全都失信了?”
其实他们没有失信,而是他们刚出门,就被朱祁钰带着人给抓了。
这些人要是合在一起,可能会有一些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