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也没想到,在这个年月,居然还有贩私盐的存在。
因为他已经完全放开了盐业市场,现在只要你有钱,就可以去扬州的盐场买盐,而且没有上限,想要多少买多少。
价格也是一视同仁,没什么区别对待。
这样一来,自然也不存在什么私盐、官盐了,所有的盐都是一样的。
可是那是在南方,北方还有好多地方有人在煮盐为生,然后煮好了盐拿去卖。
小河村就是这样,朱祁钰来了几天之后,村里人就聚在了一起,然后准备煮盐。
陈柏站在高处说:“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家出一到三个人,上山砍柴去。谁砍的柴多,今年分到的盐也就多。”
朱祁钰犹豫了一下,问道:“村长,现在村里煮盐的成本是多少钱一斤啊?”
陈柏有些茫然地说:“不知道啊,这煮盐的锅是自己的,海水到处都是,最多是费点人工去砍柴和煮盐。反正现在是农闲时期,大家闲着也是闲着,卖点力气也没什么。”
“可是人也是要吃饭的啊,这累一天吃的东西,和闲一天吃的东西肯定不一样吧?”
“这我以前还真没算过,不过你脑子灵活,你帮我算一下,我们的成本是多少。”
“好,大家如果闲着,一天最多吃三个窝头就可以了。可是累了一天,要吃点有油水的东西,这一天可是要多花不少,我们准备煮多少盐?”
“当然是越多越好,最好是把柴给用完。”
“还是要看人,我就当要煮一个月,这没问题吧?”
“差不多,以前也是煮二十多天,一个月差不多吧。”
朱祁钰问了一下好几家,煮盐时要吃些什么东西,然后折算成钱,这么一算,最后算出来了,他们煮盐的成本平均在八文钱一斤。
朱祁钰犹豫了一下说:“村长,你知不知道雪盐?”
陈柏脸色一沉说:“怎么不知道?就是这雪盐出来了,让我们的盐越来越卖不上价格了。”
“这雪盐从扬州买的话,只需要十文钱一斤!这就算加上运费,这最多也不超过十二文一斤!”
因为扬州到天津卫是有运河的,河运成本要低许多。
陈柏听了,大吃一惊说:“什么?雪盐这么便宜?难怪我们的盐卖不出去了。”
朱祁钰说:“要我说的话,不如大家凑一点钱,包一条船去扬州,然后买上一船的雪盐,运回来卖!”
陈柏犹豫了一下说:“这能有钱赚吗?”
“当然,现在天津卫城里的雪盐多少钱一斤?”
“三十到四十文。”
“我们要是去扬州买盐,成本只有十二文,这样我们的利润就有十八文到二十八文,这可是超过一倍的利润了!”
陈柏心动了,他说:“这事太大,我要找大家商量一下。”
陈柏把村里一些有威望的人都叫了过来,有人问道:“村长,不是分配任务嘛,怎么又停下来了?”
陈柏解释说:“陈轩说了一个生意,我觉得有利可图,我想找大家商量一下。”
“什么生意啊?”
“陈轩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他能知道什么生意啊?”
“就是。”
“都闭嘴,听我说。”
陈柏开始说了起来,大家听了之后,一下就炸锅了。
“我说我们的盐越来越卖不出去了,原来雪盐这么便宜啊。”
“这些人也太可恶了,这不是要逼死我们嘛。”
“这样也好,我们可以也从扬州运盐回来卖啊,超过一倍的利润啊,这生意可以做。”
陈柏看着大家说:“大家说说吧,我们要不要改变思路,去扬州进盐?”
一人看着陈轩说:“这主意是你出的,你说说这里面有没有风险吧。”
“我还是把这事的利弊全部说清楚吧,免得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