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是早有准备,他从一边拿过一个碗过来,碗里还有一些药渣。
“大人,这就是我师父喝掉的最后一碗药,这里面的药渣小人都保存下来了,还请大人过目。”
“山上有仵作没有?”
“没有。”
“那就去山下,找一个仵作来。”
“大人,其实没必要这么麻烦的,可以用这些药渣泡水,让小鸡小狗什么的喝掉,它要是死了,就证明这碗里有毒!”
朱祁钰看着张敬说:“你怎么证明这是你师父喝的最后一碗药?”
“有熬药的童子可以做证!”
“慢,这种指证,最好是当事人也在场,这样他才能心服口服,来人啊,把梁实叫过来。不,把所有人都叫过来,咱们在大殿里,把所有事都讲清楚!”
张敬皱了一下眉,不过他想着这事迟早是会让所有人知道的,所以早一点晚一点,无所谓了。
所有人来到了大殿之中,大家都觉得有些奇怪。
朱祁钰说:“大家可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把大家叫过来。其实这事很严肃,张敬指责梁实毒死了前任观主梁蕴!”
这话一出,全场皆惊。
梁实呆了一下,然后叫道:“张敬,你陷害我!”
张敬马上回道:“我可没有陷害你,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放屁,我爹明明是你害死的,你还不承认!”
“放屁,师父是你害死的!”
“好了,不要吵了。”
朱祁钰发了话,两人这才停止了争吵。
朱祁钰说:“张敬说他有证人,张敬,你把证人带上来吧。”
“是。”
没一会,一个十来岁的童子被带上来了。
他看着这么多人,显得有些害怕。
朱祁钰说:“你不要怕,你就照实说就可以了。”
“是,大人。”
“这个药碗是你给师父熬药用的吗?”
童子看了一下说:“是的,这是师父经常喝药的碗。”
“你怎么知道的?”
“这上面画的是松鹤延年图,师父很喜欢。这碗只有四只,有三只在师父的房里,整个观里也没有别的了。”
有人去了一趟朱祁钰现在住的房间,然后拿来了三只碗,果然和这只是一模一样的。
朱祁钰点点头说:“这药是你熬的?”
“是的,不过药是梁实师兄拿来的。”
“以前药是谁拿的?”
“是孙师兄,孙师兄是管药房的。”
“那最后一次为什么不是孙师兄送药,却是梁实送的?”
“梁师兄说是在路上遇上孙师兄了,所以顺路拿过来了。”
朱祁钰看向梁实问道:“他说的属实吗?”
梁实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他说:“他说的没错,我是遇上孙师弟了,所以顺路带过来的。这有问题吗?”
张敬说:“这没问题,只是以前孙师弟送的药,师父吃了没事。可是你的药送了,第二天,师父就没了。”
“所以你怀疑我?”
“当然。”
“我有什么理由害我爹啊?”
“理由当然是现成的,因为你不是你爹的儿子!”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祁钰把梁二牛带了过来,然后说了他的事。
其实就算不说,大家也认为梁二牛和梁实是有关系的。
因为他俩长得太像了,只是一个年老一些,一个长得年轻一些罢了。
梁实不敢相信地说:“我爹是你?”
梁二牛有些拘谨地说:“是啊,实娃子啊,你不要怪爹。实在是家里太穷了,养不活你。我只能把你给了梁蕴了,他有钱,而且也没儿子,一定会对你好的。”
“我不信,这是假的,我不信!”
朱祁钰说:“这事不管你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