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纪心里一喜,自己算是保住了。
进了房间,他就看到两个人坐在这里。
一个是六十多的老头,另一个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不用问,年长的肯定是原来的户部尚书,现在的户部右侍郎金濂了。
韩纪马上冲金濂说:“金大人,小的韩纪,拜见大人!”
“平身吧,你跟着何文魁有多久了?”
“大概有十来年了。”
“这么久了,他做的事情你都知道吧?”
“知道,全都知道。”
“那好,我问你,何文魁和本地的黄家到底有什么矛盾?”
朱祁钰通过锦衣卫,查出来何文魁是不满黄家的地太多,想让他们交出来一些。
如果何文魁是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官,那这个理由是站得住脚的。
可是何文魁并不是,那这个理由就是糊弄外人的,真正的理由肯定不是这个。
韩纪有些惊讶,他不明白金濂为什么不问漕银的事。
不过他还是说:“其实何县令和黄家没矛盾,真正有矛盾的是张家!”
“这里面怎么还有张家的事?”
张家也是太仓的一个大家族,和黄家的实力不相上下。
黄家有几个举人,还有黄正熙这个在太仓银库做官的弟子。
张家也有,不过张家弟子都是在外地当官,在本地的只有一个举人。
韩纪说:“张家和黄家久有旧怨,他们斗了几十年了,以前是为了一块水浇地,后来大家打了好几架,怨是越积越深。”
“这事和何文魁有什么关系?”
“张家送了一个女儿给何文魁当小妾,何文魁就成了张家的女婿,他当然要帮岳丈家里了。”
金濂十分生气地说:“胡闹,张家和何文魁都是胡闹!”
朱祁钰不动声色,这种地方官和本地豪绅勾结的事,可以说是层出不穷,没什么好说的。
朱祁钰对韩纪说:“把你知道的都写下来,记住,一字不漏。”
“是。”
韩纪写好了口供,朱祁钰看了一下,把秦宽叫了过来说:“去,把何文魁和张家人都抓了!”
“是。”
韩纪吓了一跳,他一直以为是金濂才是头,结果没想到发号施令的却是这个年轻人,看来自己看走眼了啊。
金濂看了一下朱祁钰说:“公子,这黄家怎么处置?”
“黄家的事更大,再等等,找到证据之后再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