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商们再次来到了酒楼,还是上次的地方。
只是这次大家都是垂头丧气,他们都知道,自己这次要出血了。
没多一会,朱祁钰进来了。
所有人向他行礼:“草民拜见大人。”
“平身吧。”
朱祁钰坐了下来,其他人也跟着坐了下来。
朱祁钰对他们说:“这次叫大家过来,是为了田地的事。”
所有粮商互相看看,心中暗叫不好。
之前朱祁钰找他们借了粮食,已经让他们肉疼许久了。
可是这毕竟只是疼一次,等明年田地丰收了,他们又能有大量的粮食了。
可是田地不同啊,这是他们的命根子,要是田没了,那他们就没有了翻身之本了。
所以大家都低着头,没有说话。
朱祁钰冷笑一声说:“你们以为低头不出声,这事就可以蒙混过关?张一贵,有人把你给告了!有人说你趁着灾年,借出高利贷,百姓们还不起,你就趁机拿他们的田地抵押!
只是十天时间,你就强占了百姓上千亩田地!有没有这回事?”
张一贵慌了,马上说:“大人,没有这回事,是那些刁民在诬蔑我!”
“那些?你说说有多少人告了你吧?”
张一贵呆住了,这他怎么可能知道啊。
他想了一下说:“一个?”
朱祁钰冷笑一声,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叠纸,扔到了张一贵的脸上,然后说:“一百零七人!再多一个,就凑齐梁山一百零八好汉了。是不是等这些人被逼得没了活路,起来造反,你就满意了?”
张一贵捡起一张看了一下,是陈二牛告他的状纸。
然后赵一奎、王四平、刘老二……
这些全是他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名字,有些是他亲自经手的,有些可能是管家经手的。
不过他能确定,他这段时间弄到手的田地的原主人,全都把他给告了。
朱祁钰冷哼一声说:“就凭这些人的供词,就足以杀了你,抄了你家了!”
他吓得全身直抖,跪在地上说:“大人饶命啊!”
朱祁钰心里得意的笑了,这都是他的功劳。
灾年借了高利贷,然后还不了钱,最后田地被债主拿走的事,从秦汉以来,一直到现在,每年都在发生着。
可以说是数不胜数,老百姓也不会怪别人,只会怪自己倒霉。
所以那些卖了地的百姓,是不会告张一贵的。
只是朱祁钰派了锦衣卫去找到了这些人,然后让他们告张一贵。
本来百姓们是不敢的,可是锦衣卫只是说了一句话:要是告赢了,田地能还给你!
有了这句话,不敢告的百姓全都敢了。
要知道田地就是他们的命根子,为了田地,他们什么事都敢做。
朱祁钰笑了一下说:“把你家的地契全部交出来吧。”
张一贵呆住了,他说:“大人这是要我的命啊!”
朱祁钰冷哼一声说:“你不交,本官一样可以要了你的命,你以为本官会和你客气吗?”
张一贵这时候想起了一句话: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
这说的就是地方官的权力,地方官要灭掉一家,真的太容易不过了。
更何况这还是比布政使还要大的钦差大臣!
张一贵不敢反抗,只能哀求道:“还请大人饶我一条活路啊!”
“你想要活路,本官也不会不给你。这样吧,本官用田地和你换,不同地方可以换不同的田!”
张一贵愣了一下,问道:“不知道可以换哪里的地?”
“如果你去安南,可以一亩换三亩地!如果是南洋,那就是一亩换五亩,如果去澳洲,就是一亩换十亩!”
这是按距离的远近,离得越远,那可换的地就越多。
这话一出,大家都有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