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何忧半闭着眼睛，倚在靠垫上养神。
小金豆抱着双臂，小脸依然涨红着。
九儿笑道：“怎么？还在生气？”
小金豆不说话，扭过脸撩开帘子，看窗外的夜景。
何忧微笑道：“好了，何必跟小人一般见识？我们小金豆会差那点钱？”
“就是啊，我不过是看那白明枫可怜，顺手帮了一把！要不是十四奶奶让我去，我理都不会理这种富家公子，他根本就手无缚鸡之力。”
何忧道：“气话。白公子怎么可能手无缚鸡之力？只不过比你差一些罢了。”
“他有什么本事我倒没看出来，不管他有什么本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小金豆还是老大不乐意。
“如今人家可是你干哥哥了，瞧这一天那白明枫高兴的，恨不得一直粘着小金豆。我看啊，他是真心喜欢你！”九儿笑道。
小金豆脸红了，嘴上却道：“呸！谁要他做干哥哥！谁要他喜欢？”
何忧拉过小金豆的手，道：“你可是真的讨厌白明枫？”
小金豆不说话。
何忧温柔地说道：“任务归任务，完成了任务，你就玩你的去。你若真的不喜欢白明枫，以后我去白家，你不必跟着，明白吗？”
小金豆想了想，道：“不行，你去哪里我都想跟着。”
“为什么？”
“我不放心你。”小金豆一本正经地说着。
何忧和九儿噗呲笑出声。
何忧道：“总之，你若不喜欢白明枫，不必为了我勉强自己。你若喜欢他，也不必因为他父亲而迁怒于他。”
小金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反应过来，道：“不对，我什么时候喜欢他了？我不喜欢他！”
布花商事，前院。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日的院子里格外亮堂。
店中的热闹被影壁隔开，前院中站立一个修长的身影。
不一会儿，有一个身影无声地靠近，道：“十四奶奶。”
何忧点点头，道：“通知钱掌柜，跟白家合作。”
“是。”何东硕简单应答，好像对这次合作早已有了打算。
“不必太精明，也不必太愚钝。布花商事拿四分利，不要多，但也不能让白家得寸进尺。”
“是。”
“找几个白家没有的料子，随他们拿多少。梨花锦和垂丝海棠，少供他们一些，够宫中用就可以了。至于其他料子，我们依然低价售卖。”
“十四奶奶是要始终维持布花商事的繁荣吗？”
何忧点点头道：“不要断了白家的希望，但也不能让他们失去危机感。”
“是。”
过了几秒，何忧问道：“相府今日如何？”
“张家公子张冠启今晚抢了佳子小姐的月灯，不过应该也不作数。张公子的婚事，家中应该自有安排。”
“张冠启？是内阁张昭天的儿子吗？”
“正是。”
“什么叫应该自有安排？”
黑暗中，何东硕感觉得到何忧眼神冷厉，结结巴巴道：“请十四奶奶放心，属下今夜就去查清楚。”
“不必了，今晚休息吧，没那么着急。”
何忧沉吟许久，又开口道：“疤爷那边？”
“疤爷说白长林已经准备就绪，这次会从海承府、通州府、福安府拐卖六十六名少女，如您所料，目的地是扬都。”
何忧眯起眼睛。
六十六名少女，纵然冷静如何忧也默默在黑暗中捏紧了拳头。
这六十六名少女到底拐来何用？
“柴姨有没有查到目的地？”
“尚未查到，疤爷的情报是，这次行动保密度非常高，除了王不悟，谁都不知道这次拐卖的目的地，连王不悟也不知道六十六名少女的用途。每一个行动分块都是割裂的。”
何忧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