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二叔说最近扬都出现一个绸缎庄,生意火爆,把白家布庄的一些老主顾都抢去了。你爷爷也正在生气呢,正打算前去调查一番。”
“母亲,那布花商事里面的料子,真的比我们白家好太多,宫中都很少有这么好的料子,真是奇了。”
白夫人点点头。
“母亲,您知道那布花商事开在哪里吗?”
“不是说在西街上吗?”
“您知道在西街哪里吗?”
“在哪里?”
“就在您每次都不让我停下的那个废宅子里,就是左边是绿柳点心铺,右边是岳阳客栈的那个宅子。”
“什么?”白夫人惊呼一声,刚好月光倾斜到她脸上,竟使她的脸突然显出一种可怖的惨白,吓得白明枫唤道:“母亲,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白夫人的嘴唇哆嗦着。
“枫儿,你没有看错吗?”
“怎么会看错呢?母亲,那宅子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们都不愿意说?二叔也不肯告诉我。”白明枫有些急了。
“没什么,只是那宅子废弃多年,母亲胆小,不愿意你靠近那种地方,你知道的。”
“哦......”白明枫依旧将信将疑。
“枫儿,你说那何夫人长什么样子,大概多大年纪?”
“嗯......她年龄应该二十五岁以上,样子不老,不过却有种历尽沧桑的感觉。长得很美,而且很尊贵,不是富家太太那种富贵,而是自有一种冰冷的、高不可攀的气质。脸上还有一道疤,那疤虽然长,却是粉红色,倒不显得可怕。”白明枫看着月亮,陶醉地说着,好像何夫人此时正站在月亮上看着他们。
白夫人脸上有些落寞,嗫嚅道:“是么?冰冷的、高不可攀的?不爱笑吗?”
“不怎么笑,不过小金豆很爱笑,笑起来很可爱,有两颗虎牙。”白明枫又笑了。
“哦......何夫人......何......夫人......你说她脸上有疤痕?”
“说不清是不是疤痕,第一次见面,我哪好意思问啊。淡淡的,倒有点像胎记。”
“胎记?你说她有胎记?在哪里?”
“母亲,我刚刚说了在脸上啊,在这里。”说着白明枫在右脸上比划了一下。
白夫人眼里的希望再度熄灭,轻轻点头。
“不过,母亲,何夫人虽然冷冰冰的,我却觉得她身上有种跟你一样的味道。我也说不清楚,总之我看见她就觉得很亲切。”
“是吗?你见了她觉得很亲切?”希望再次点燃。
“这样吧,母亲,小金豆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今天辞别何夫人的时候,邀请她们明日到我的小别院去做客,如果母亲愿意,我想引荐您。”白明枫抓住时机提了出来。
“这个自然的。不仅是我,你父亲,还有你爷爷奶奶、你二叔,都应该见一见,我们白府的礼数不能少了。”
说到父亲,白明枫有些不快,道:“母亲,父亲非要我取郭家小姐,就是为了仕途吧?”
“你父亲仕途走的不顺利,他一定是希望你更好的。”
“可是我并不想走仕途。从小父亲逼着我读书,我已经透支了。”
“就是因为你透支了,你父亲才希望你以后可以毫不费力。”
“我已经是礼部尚书之子了,还需要费什么力气?我不理解父亲。”
白夫人想了想,道:“或许他还有别的打算吧......”
“可是,母亲,如果我......”白明枫欲言又止。
“如果什么?”
“唉,没什么,母亲您早些歇息吧......”
翌日上午,布花商事还没开门,门口的妇人已经排起长队。
此时,一匹快马从北凤路疾驰而来,又拐上西街,在店门口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