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知道,自家这小姐年纪轻轻酒瘾却不小,大人为了限制她饮酒,她身上的银子从来都少得可怜。
现在是宫里给了赏赐,要是搁在从前,她那绣工精致的小荷包里,只怕连十个铜板都没有。
穷得哩!
许多多全然没有察觉到赵忠良脸上那一言难尽的表情,还是张千,轻轻叹了口气,摸出一锭银子扔到赵忠良手上,“按多多说的做。”
“是!”赵忠良乐呵呵地走了,从背影都能看出他那按捺不住的兴奋了。
回到自己的屋里,许多多就皱起了眉头。
“御林军到底是什么品种的蠢货?”
不是都说了,让搜查的时候小心点吗?
还翻得这么乱,就连床都移了位置,枕头被褥都被扔在地上。
挪出来也就算了,竟然也不给她挪回去!
还有桌子上的茶壶,连里边的茶水都被倒在地上了,也不知道那群人想在她的茶壶里找什么。
可怜她那壶花茶,才泡好还没来得及喝呢。
这可是池渊亲手替她晾晒烘焙的茶叶,现在池渊都不在了,这茶可是喝一杯少一杯的!
他们竟然还给她糟蹋!
真是不能原谅。
许多人在抽屉里找了半天,才在被翻得凌乱的抽屉里找到了皇上赐给她的帝王令,抓着令牌就往外跑。
结果一开门,“咚!”的一声,脑门撞得生疼。
她捂着脑袋一脸怨念地抬头,“张叔叔!”
张千也担心自己撞坏了许多多,忙弯腰替许多多揉脑门,顺手度了些内力过去。
许多多只觉得暖烘烘的,脑袋的疼痛也缓解了很多,已经不太明显了。
“这慌慌张张的,是要……”说到一半儿,张千注意到许多多的手上抓着帝王令,“你要入宫?”
张千心底警钟大作,真个大理寺,对皇宫那地方都有应激反应了。
所有人达成的最大的共识,就是绝对不能再让许多多入宫了。
先前那一遭,他们这些人都备受煎熬,又是挂念又是担心的,向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广倾安都瘦了好几斤。
“我去告状!”许多多反手指着自己身后那乱成一团的房间,“张叔叔你看!”
张千沉默了一瞬,他想说,御林军搜查,现在这种程度,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他早前奉皇后的命令去抄家的时候,连被子都被拆了,那可真是一寸一寸的搜查,恨不能连蚂蚁洞都用水灌了。
但看着许多多气呼呼的小模样,张千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说出来。
现在张千是气御林军,他要是说出来,没准就是冲他发脾气了。
张千想了想,“可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他欲言又止了一下,“你先进宫告状吧,苍尘的信晚点看也是可以的。”
一听苍尘来信了,许多多哪里还顾得上告状了,“苍叔叔来信了?他们找到陆神医了?小宛没事了?”
张千摇了摇头,将信递给许多多。
许多多拿着信也顾不上回屋,就站在门口把信拆开了。
张千绕过她,进屋将被移位的床榻推到原位,又将枕头被褥都捡起来拿了出去,“回头我让人给你换一床新的被褥。”
宫中的手段层出不穷,张千担心皇后会借着搜查的名头,对许多多不利。
在被褥上撒点药粉之类的,神不知鬼不晓,让人防不胜防。
张千见过这些手段,眼下不能确定他们有没有对许多多的房间动手脚,自然是小心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