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可以存在,但必须由自己的人接管才行。
荣玉良退出凤仪宫,一阵凉风拂过,脊背生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的衣服都要被冷汗浸透了,此时整个人脸上都挂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方才在凤仪宫中,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皇后想要换掉朱敬宴的消息,还是皇上告诉他的。
彼时,朱敬宴正在循着许多多找到的些许线索,调查那些在司翁晦的地下密室之中救出来的青壮男子的身份。
如同许多多所猜测,朱敬宴也觉得,这些人总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只要知晓谁家有青壮年男子走失,这些人的身份,应该很容易就调查出来了。
但大理寺的告示贴了两天,就如同石沉大海,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好像这些人当真是凭空出现,根本就没有家人一般。
但他们带出来有百来人,怎么可能每个人都没有家人。
朱敬宴就是在和大家商议这件事情的时候,宫里来了口谕,说是皇上有要事召见朱敬宴。
能让宫里说是要事的,那就是大事了,朱敬宴甚至连身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还穿着外出走访的那身便服,就跟着来人入宫了。
徐至钟瞧见他那身打扮,就笑了,“这是又演的哪一出啊?”
“满大街找我不幸走失的侄子呢。”朱敬宴撇撇嘴,在徐至钟抬手之前,他就已经自顾自在徐至钟对面坐下了,还一脸疑惑地问:“皇上你说说,这人总不可能凭空出现吧?”
徐至钟没好气地瞪了朱敬宴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你搞这么大的事情之前,怎么不提前与朕打个招呼?”
朱敬宴顿时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徐至钟。
“我的陛下呀,你想啥呢?”
“我要是提前给您知会了,那不就等于昭告天下了吗?”
徐至钟嘴巴一瘪,自觉理亏。
朱敬宴说的对,他身边各路人马,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这些都是谁的人。
身边除了一个王富贵,其他的就没有他敢断定信任的人。
朱敬宴若是在办这件事情之前,就给他打了招呼,确实如同朱敬宴所说,不等朱敬宴行动呢,消息就先走漏出去了。
到那时,还办什么案子了?
徐至钟吃瘪,朱敬宴还有点小高兴。
他淡定地问:“所以,您这着急忙慌的叫臣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啊?”
朱敬宴的额态度里,多少带着点不满,就差直说:你要是没事就自己玩去,别耽误我查案子。
徐至钟敏锐地察觉出朱敬宴的意思来,从抽屉里扯出一份密报来,扔到朱敬宴面前去,“你自己看吧!”
朱敬宴打开一瞅,乐了。
“这是皇上应该担心的问题啊。”
密信上说的正是皇后要将他替换下去的事情,为此,不惜编造了朱敬宴贪污受贿的假消息。
为什么编造呢,当然是因为朱敬宴实在是没什么毛病能挑的,那就只能编造了。
他“啧啧”两声,“我要是丞相,绝对不会用这么简单的罪名。”
徐至钟都被朱敬宴气笑了,人家可是打算将他打压下去呢,他竟然还嫌弃敌人的手段不够高明。
但徐至钟还真问了一句:“那依你所见,应该用什么法子?”
“通敌叛国呀!”朱敬宴唇角上扬,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这才是一击必杀,不是吗?”
徐至钟:……
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他每次见面,朱敬宴都能呈现出一个与上次见面截然不同的形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