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确实能够达到让目击之人看不见杀人过程,死者就已经变成尸块的程度?”
说到正经事的时候,广倾安还是非常靠谱的。
尤其是他们现在谈论的,还是他比较擅长的领域。
“只要那线足够细,细到离远了,人眼都看不到的情况,未尝不能达到这个程度。”
“那到底是什么线,能达到这个程度呢?”
苍尘对武林之中的武器并不了解,听了广倾安的描述,也没办法想象这样肉眼都难以辨识的细线,那该是细到什么程度啊。
“刺绣的绣线,应该就差不多了。”广倾安曾经见过绣娘刺绣,一根丝线可以分成十二孤,每一股都比秋毫还细。
“但绣线的坚韧程度达不到要求吧。”苍尘又问。
绣线可是要小心对待的,一个不小心就断了也是有的。
“我曾经听闻武林之中有一种武器,叫缠魂丝,就能达到这样的程度。”
“还有一种!”许多多的声音,硬生生从两人的商讨之中找到了一个犄角旮旯挤进来。
“什么?”相对于他们武林之中的武器,苍尘明显对许多多所说的东西感兴趣。
“风筝。”许多多指了一下挂在树上的纸鸢,“风筝线,是竹丝所制,坚韧程度自不必说,锋利程度也不差,案发之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夜幕沉沉,遇害者和目击者都没看见这纤细的风筝线,并不为过。”
许多多本来也顺着广倾安的想法,往武林之中的武器上捉摸了。
但捉摸了好一会儿,她一掀开车帘子,忽然就见到一只纸鸢在夜风中的树梢上,像幽灵一样的飘着。
“到了。”
许多多的话音刚落下,马车就停了下来。
那只风筝,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树上飘着,好像在印证许多多的话一样。
苍尘和广倾安下了马车的第一时间,也是朝着那风筝看过去。
朱敬宴比他们先到了一会儿,正让仵作和画师干活呢。
瞧见三人的动静,他也跟着看过去。
苍尘正好解释,“多多说,凶器很有可能是风筝线。”
案发现场在湖边。
那是一个人造湖,不太大。
水面上依稀飘着几支含苞待放的莲花。
湖边是一片林子,再往右,就是住宅了。
案发之时已经是傍晚,更夫都出来干活了。
家家户户基本上也都在家中,并未外出。
这场凶杀案,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
只是许多多在看到那流淌了一地的肠子时,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没忍住,呕了出来。
晚上吃的饭菜,都被吐了出来。
苍尘轻轻叹了一口气,过去给许多多拍背了。
“就说不让你来了。”苍尘说了一句,这才低声询问:“要不我让人送你回去?”
池渊拿了水囊跟过来,见许多多吐得差不多了,才拔开塞子,将水囊递给许多多。
许多多漱了漱口,将水囊递回给池渊,才摇摇头,“我不怕,只是太恶心了。”
她想不通,杀人就杀人,怎么将人弄成这样了。
这凶手是有什么大病啊,瞧瞧那边的湖水都被染红了。
一夜过去,湖边的土壤都泛着红,看着还别说,有点别样的美感。
“得抓紧时间。”许多多凝重地看了苍尘一眼,“天亮了,百姓要出来活动了。”
如此血腥的凶杀案,若是被百姓瞧见了,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乱子呢。
他们能做的,还是尽量将凶杀案的影响压缩到最小。
而要这样,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将事情闹大,至少不能闹得人尽皆知。
苍尘也明白这个道理。
百姓起得早,现在都已经能听见百姓院中有动静了。
苍尘快步走到朱敬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