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半个时辰后,大盆菜纷纷都摆在了案板上,有水煮肉、回锅肉、红烧肉和麻婆豆腐。
这些全是晁沅真爱吃的东西!
打了菜后的二人就去了船舱内的大厅,那些闻着味儿的人一看人离开后就蜂拥着去了厨房。
颜清雨神色奄奄,一出门就精神了起来。等到了大厅后,两个护卫一给他松了绑就跑了。他连逃跑的心思都没有,只震惊地站在原地看着晁沅真和那两兄弟正风卷云残地袭击桌上的饭食。看着自己孤零零的那碗饭,他赶紧加入了干饭的行列。
一顿饭后,后来居上的颜清雨扶着桌子打着嗝:“这,这菜谁做的?我这辈子没吃过这么鲜香爽辣的煮肉,简直绝了!”
晁沅真擦完嘴,深怕这饿死鬼似的人缠上自己,直接指着越寄良说:“他做的。我吃撑了出去遛遛,正君你记得把他绑回去。”
说完她就跑了。
秋末的夜风有些凉,这并不影响身负内力的人在外四处游荡。
也不知道晁家父母和春霜他们怎么样了。
她自己前世是个孤儿,朋友也比较少,来了这里有了父母后,她开始还是没有放心里去。
可现在,她看着明月的时候,就会想起扬逢安的鞋子,还会想起跟晁明月的斗嘴,以及晁明月踹晁明望那一脚。
她买马车留在驿站,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行程舒服一点,至少想睡觉的时候,那么大的马车还能躺一躺。
晁家二房这边自从过了琝州后,行程也就舒坦了起来,跟刘大人的关系比刚出发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这也使得晁明望投鼠忌器,不敢在队伍里对晁家二房使坏。
刘大人这里偶尔会在驿站收到两个官差的留信,每看到一封汇报,她心里就多一份踏实。
这一日到了白鹿州的水域,颜清雨就被五花大绑的塞进麻袋还给青衣了。
青衣解开袋子后就扯下塞在他嘴里的抹布,然后她就后悔了。
“放我回去,我还能再吃!青姐你送我回去吧!她们吃的太好了,我要跟着她们一路吃下去。”
青衣的眼神里透露着“你有病”三个字,接着就把抹布堵回去了。
越氏兄弟此时都在父母的船上团聚,晁沅真并没有跟着去,而是带着那两个护卫雇马车采买物资。
晁沅真上半脸戴着獠牙面具,穿着一身烟紫色的衣裙在小摊贩间穿梭。感觉到有人鬼鬼祟祟地靠近,她直接抓住了那只行窃的手。
偷儿是个5岁的男孩儿,骨瘦嶙峋,全身上下无一不是脏兮兮的。他跪在地上磕头道:“贵人对不起!我实在是太饿了,就起了歹念,求求你放过我不要送我见官!我还有个生病的父君需要照顾,求求你了!”
见那孩子磕的额头破皮,晁沅真无奈地说:“起来吧,前面有个馄饨摊子,我带你去吃饭,吃完后你端一碗给你父君去。”
那孩子听到吃的,黑乎乎的脸上,大大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谢谢贵人!”
馄饨摊老板有些嫌弃这乞儿,在得知晁沅真连碗筷一起买了后,她才热热烈烈招待起这个小客人来。
两个护卫乘车回去的路上跟晁沅真打了个招呼,还约定了傍晚在这里碰头。
来到城边破屋后,小孩儿快步走向床榻。
“宣儿,你这是哪里来的钱买的?”
男人的声音十分严厉,听的小孩儿有些害怕。
晁沅真为了避嫌就在门外等着,听到这里不免地朝屋里道:“干净钱买的,放心吃吧。”
宣儿?他不会就是那个桑宣吧?如果这是桑宣的话,那里头那个男人岂不是桑止衣?
我的天,这不会是花靳年当年被人暗算误睡的男人吧?
那男人知道这是个懂礼的,也放心邀请她进去说话。
“桑止衣再此多谢小姐的好意了。只是这病重之躯无法下榻,只能怠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