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闻言,急得团团转,不知该如何办。
忽然——
她的余光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谷小鱼,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去,双手用力的抓着谷小鱼的手,又是期望又是祈求的望着她:“小鱼!小鱼,你帮帮爹娘好不好?你去求贵公子,或者神医,求他们两个帮忙赎耀祖!耀祖是娘的命根子啊!若耀祖有个什么,娘也不活了!你帮帮娘好不好?你是娘的女儿啊!”
谷大也求着谷小鱼:“小鱼,看在爹和娘养育了你十五年的份上,你便去求求贵公子或者神医!以贵公子和神医的能耐,要赎回耀祖是很简单的事!爹娘不能没有耀祖的!等耀祖日后有出息了,你在夫家的腰杆也能更直了!”
谷小鱼心头最后那一丝的温度,随着谷大和杜氏的一番话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面无表情的盯着谷大和杜氏看了好一会儿,忽而以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语气说道:“爹娘可曾问过我,在被谷牡丹差点儿算计了清白后可否难受?在被谷青一一家卖为妾,好不容易逃回来时,可曾差点儿丢了性命?爹娘可曾问过我,求贵公子和神医是否会被责难?爹娘又是
否关心过我的生死?谷耀祖对爹娘这般重要,爹娘便亲自去求贵公子和神医吧。”
“刚刚我便说过,我是最后一次帮爹娘。”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爹娘,我也是个活生生,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我不是木头人,对你们一次次的伤害会无动于衷!以后,逢年过节我该孝顺爹娘的,我自会孝顺,别的我不会再管!”
“爹娘保重!”她说完,便不顾谷大和杜氏的苦苦哀求,快步离开了。
谷大和杜氏留不住谷小鱼,愁眉苦脸又急躁,两人都怨上了谷小鱼。小鱼太狠的心了,连这点儿忙也不帮,枉费他们养育她十五年!
杜氏:“他爹,这下可怎办?我怕耀祖受苦!只要一想到耀祖会受苦,便跟拿刀割我的心似的。”
谷大抓了抓头,狠声道:“明日一大早,我便去找小鱼帮忙。若她不帮忙,便按那人说的办!实在不行……”他阴森森的看向正在往自己屋方向爬的谷牡丹:“便卖了牡丹!定要赎回耀祖!”
谷牡丹声嘶力竭的吼道:“不!谷大,你不能!我是要嫁入富贵人家的,你不能卖了我!你不能!爹,娘,救我!
救我!大哥要卖了我!”
萧氏昏迷未醒,谷青一只剩下喘气的力气,心有余而力不足,哪里帮得了谷牡丹。
杜氏狠心道:“他爹,我要分家!等赎回耀祖,我便分家!这样的家,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这次谷牡丹能卖了耀祖,下次还不知爹娘和谷牡丹会做出何事来!”
谷大习惯性的怒斥道:“胡闹!怎能分家?你不怕被戳脊梁骨吗?”
杜氏头一次没有顺从谷大:“即便是被人戳脊梁骨,也好过耀祖再次被卖!这次,耀祖还不知会遭罪。”她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令她惊恐万分的念头,让她下意识的抓住谷大的手,几近疯狂:“他爹,喜欢男童……会不会是那些有断袖的疯子?我听说,有的大户人家的人会喜欢男童,最后男童都会惨死!”
“不然,耀祖怎会被卖二十两这么多的银子?”她越说越惊恐,惊恐到全身颤抖。
谷大听完,徒然吐出一口鲜血,目眦尽裂的一把抓着谷牡丹的头发,将她提了一些,再无往日的一分兄妹之情,只听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道:“谷牡丹你说,是不是如你嫂子所说的那般?那户
人家是断袖的疯子?”
谷牡丹疼得龇牙咧嘴,反抗不得:“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听那蒙面人说,那户人家喜好男童,我哪儿知道这些!卖了便卖了谷耀祖,有什么大不了的!等我嫁入富贵人家,有你们的好日子过!谷大,你赶紧给我松开!”
谷大的怒火如那喷发出来的火山,几乎把他烧死。他用力的把谷牡丹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