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蔓这才意识到,其实所有人早就注意到他了,只是像余之野所说的那样,为了给订婚宴主人面子,装作没看见而已。 录音清晰,先是孔莲的哭声,“怎么办,阿野,好像不对,按照侧写结论,应该是男孩的父亲才对,警方抓捕的时候,他劫持了人质,直接击毙了。但现在证据对不上,那个儿子才是凶手,侧写是错的,咱们被那个父亲骗了,他在掩盖他儿子的罪行,可他如果死了,就没有任何证据了,也给了真正凶手逃跑的时间。怎么办,出大漏洞了。” “我不是告诉你那个推理侧写方法不适用于这个案子,可能有问题,先不要用吗?” “可时间紧迫,我明明验算了好几遍,侧写出来的形象就是那个父亲。” “那只是你主观的,侧写是在主观构想基础上,如果基础错了,结果就完全不对,我不是叫你再等等嘛。” “我,我问你了,我问你这个,但你当时在推演,没有听见我说的,我以为你是默认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自作主张。” 余之野紧张的语气,但尽量冷静,“那个父亲还没死,在抢救,时间也没耽误多少,他儿子的形象特写上面也有出入,我怀疑还是父亲故意用心理引导出错,我要再重新推演一次。” 可录音里孔莲的哭声更大了,“来不及了,我刚才把新的侧写形象已经给了张队长,他们去一面坡抓人了。怎么办,阿野。我的推演好像都是错的,怎么办。” 余之野有些激动,“一面坡也许是陷阱。赶紧打电话啊。” 说着那边哭声更大,“他不接。” 余之野着急的,“继续打。我刚推演出来,一面坡那边是陷阱,真正凶手在相反的方向,是那个清洁工,之前都是他故意引的。我之前就和你说了孔莲,侧写出来的结果无论你觉得多正确,都发给我看一眼。” “这个是我主导的第一个案子,我不想一直在你的阴影下。所以,我以为没做错,我用的就是你的方法。” 孔莲哭着。 余之野几乎是吼着,“现在哭有什么用,赶紧找到张队他们。这案子这么大,不是说好要小组会审结果再出结论,你为什么自作主张?”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那边有人焦急的过来,好像是成言的声音,“你们在这干嘛呢?刚才张队说出结论了,我怎么没看到结论,谁给的结论。” 孔莲只知道哭,余之野说道,“先别管谁的结论了。结论有错,张队他们可能有危险,快找人。” 那边有人喊着,“接到电话,一面坡那边爆炸了。” “什么。”成言的声音。 “当务之急是抓凶手,成言,张队他们那边出不来人,但凶手现在不抓,之后恐怕很难再找到了。去联系刑警队抽调人。你也快去开车,在收费站那边,是那个清洁工,我刚得出的结论。”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出结论为什么没有进行会审,就给了刑警队。你知不知道咱们这侧写一旦结果错了,要浪费多少人力物力。那个错误结论到底是谁给的。这出大事了。” 这段录音结束,在场的人全都愣了。有不知情的交头接耳,但心理学院的人,尤其是和余之野同届的几个师兄,尤其是成言,都惊讶的僵在当场。 可随着屏幕换了又一张笔录签字照片,另一段录音开启。 “阿野,怎么办啊?” “还不算无法挽回,凶手抓到了,警队那边也没死人,但有受伤的。” “可这是事故,我没会审就把结论就给了张队,张队的腿完了,是我害的。还有小刘的眼睛,都怪我,院里要审查这件事,都怪我,阿野。我只是想证明自己,我算了好几遍这个结论应该没错啊,我按照你的方式推演了好几遍。我询问你,我不知道你是没听见,我以为你默认了,对不起阿野,现在怎么办啊。” 不只是恐惧处分,更多是无尽的自责,因为一念之差,给出了错误的侧写结论,掉入了凶手的圈套,害的警队的人受伤,连累学院整个心理侧写小组,她接受不了这个刺激。 “我没回答,你就认为是默认?孔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我和你说过一百次了,你的结论要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