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年纪小,但有眼色。老板问我,我就装傻充愣。我知道要是说漏一个字,可能就小命不保了。”
按照吴钊的说法,像他这种在矿上没给上保险的人不多,就几个人,“我知道的就这几个,不是不给上保险,是这几个上不了保险。就比如我,谎报年龄了,当时根本没有十八。求半天人才让我留下。至于其他几个人各有各的原因,我记着有因为超生没户口的,这不在少数,得有三四个吧。”“那你认识胡老三吗?”
“认识。”
“他不是因为户口问题不上保险吧。”
“他,我知道,说实话虽然过了快三十年了,但矿上那一年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胡老三是因为当时要经常去医院,他儿子有病,一去好多天不能回来干活,就没上保险。
其实我们这种干活的没保险临时的,我问了一圈,真的没几个人,而这些人中只有我活下来了,其他人全死下面了。
后来胡老三老婆号召这些人的家属去要钱,我还帮着挨家挨户找人。当时我就觉得,都是一块的,就我活下来了,这感觉你们懂的,想尽一份力。
其实也是愧疚,因为有个事,我没和任何人说过,表面上我没有拿到任何补偿,实际上我的封口费比他们的赔偿金都多,我后来也是拿这笔钱做的生意。”
吴钊叹息着,“我老板试探了我好几次我装聋作哑,他最后给我一笔钱叫我离开。”
“到底什么事?要你老板三翻四次试探你。”
“我在一组,一组的矿坑下面有个岔口,我和另一个小子出事当天好奇往那边走过去看,那里平时都是石块堵着,还有铁栏枷锁。可那天我们下去时,堵着的石块散落,铁栅栏也被开了个口。当时下面就我俩,出于好奇,就过去看了。
那边黑咕隆咚,也没工具也没灯,走出很远有道铁门锁着,你能感觉多神奇吗。
矿洞下面那么深的地方竟然有一道铁门?谁放进去的,谁能在下面造个铁门呢。平时那边真的封的很死,我们猜测过里面是什么,但都没进去,不让进,也进不去。可那天封住的地方开了,不知道是谁凿开的。
我俩太好奇了,和我一起的那个小子以前手脚不干净会撬锁,就撬开了那铁门,然后我就看到。”
吴钊停住了话头,眼中闪过恐惧。
“看到什么了?”
“那门后面,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