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蔓心一抖。
余之野继续道,“听说这次隧道项目也是他极力争取的,之所以能拿到,是因为之前二次开发的标是他中的。一个人会两次在同一个坑里摔倒吗,如果这个矿区真的有大问题,殷正群会不惜花大价钱再抢一次?”
庞蔓联想到今天地址给的是假的,“你觉得这矿上有他在隐瞒的东西?可能隐瞒什么呢,当初矿难时,他才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而且矿难是诸多因素在里面,过度开采,这是后来的调查结果。
再说了这里爆破坍塌很多尸骨都找不到了,殷正群没必要死守着这吧?”
庞蔓想不透,觉得余之野的想法不切实际。即便诸多怀疑,但都没有证据支持。
“不管如何,有机会我就会尽力尝试,毕竟我收了你那么多钱,不能做个样子就走了。我不能砸自己招牌。”
“所以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查二次开发时矿上的勘测资料,要第一手的,不只是殷正群手里有的,要官方的资料。再有,我要西矿最原始的地下矿洞图。”
“这些东西上哪弄?二次开发的资料全在殷正群手里,你觉得他能给?就算弄到了这个,西矿原始矿洞图,这个不好弄吧,据说当年那个矿老板为了脱罪把所有的图都烧了,他人也死了。”
白东风觉得余之野简直在痴人说梦。
“原始矿图我自然有办法。二次开发图要等一下。”
“等什么?”
“等有人主动给资料。”
“谁啊。”
“阿坤。”
“他会主动联系你?”
白东风开着车不屑地。
余之野没回答,反而问着,“你之前调查殷家兄弟的资料我看了,为什么没有他母亲的资料,还有他弟弟小时候的,今天从殷坤嘴里才知他是个遗腹子。”
“这个我问老陈了,他说当年不少人觉阿坤不是殷正群父亲的,说他母亲不守妇道,他母亲生产前一度精神恍惚。这件事对殷正群刺激很大,就把他母亲带离原来住的地方,说是去一个人少的小破房伺候母亲,到生产才去的医院。
因为他那时才十七八岁不懂照顾母亲,孩子差点生在家里,母亲难产而死。他弟弟当时医生都放弃了,可后来又奇迹般的活过来了,他就带着这个遗腹子生活。
他坚持说他母亲没有对不起父亲。
可人言可畏,没有人会因为可怜一个人而放弃八卦,他弟弟的身世那么多年都被街坊邻居猜忌,后来殷正群有了点能力,特意在江湖上抹掉了这些消息。但都是公开的消息,细查应该能查到他母亲的住院记录吧。”
你怎么对殷家兄弟感兴趣?他们和咱们找尸骨的事没关系,让殷正群知道咱们查他,反而对咱们不利。”
白东风劝道。
“就当帮我个私人的忙,和庞老师无关,我其实有个别的事需要查一查他。”
余之野点到为止,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白东风便不能刨根问底了。
车里再次陷入到了沉默中。
不过白东风还是很快通过多方渠道查到了,当年殷正群的母亲刘彩艺的住院信息。
刘彩艺不是涂山本地人,和丈夫殷华是从南方小县城来涂山的打工人。一路上卖过豆浆油条,出过夜市烧烤摊,从南到北一路边做生意边走。除了最早在海城呆过十年,后面他们一路去了很多地方,两口人到一家三口,那些年搞得殷正群总是转学。
殷华似乎一直在找赚钱机会,可每次都不太成功。直到涂山,殷华进了矿坑工作,而那个时候,殷正群已经十岁了。
之后的几年殷华一直没离开矿坑,殷正群就负责每三天给他往矿山送些肉食衣物。其母一直在家,因为性格内向只偶尔做一些零工。
殷正群十七岁那年,涂山矿难,殷华死在了矿上。
但殷华比胡老三幸运,他是登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