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李香兰一夜没睡,在沙发上一口气一口气的叹着,房顶都快给她叹塌了。
梁靖暄回来时欲盖弥彰的红嘴,她不是没看到,想到她刚回来的那一天他脖子上的那些红痕,以及之前她想不通的事,现在通通都想通了。
先不说两个人差那么多岁,而且都是两男这怎么过日子,梁靖暄还是个小傻子,分得清媳妇儿和兄弟的区别吗?她唯恐赵勇只是一时走了弯路,以后他要是想找女的成家了,那梁靖暄怎么办?农村人讲究站香火传宗接代,光是这一点梁靖暄就办不到,她对赵勇七上八下,以前的所有认知全部推翻。
外孙瞧着挺喜欢他的,前两天听到赵勇搞对象小脸惨白惨白的,越想她就心里越不舒服,会不会是赵勇那个臭小子仗着梁靖暄不懂诓骗诱拐他。这种可能性非常大,她气得刚染黑的头发一茬一茬往外面冒白丝。
最近几天,来小卖部买东西的人不约而同感受到了老太太的不耐烦和暴脾气。
隔壁的独眼来买东西,年纪大了刚跨进小卖部就忘了要买什么,
李香兰白了他一眼,“想好没有,搞快点啊,我锅上还有菜呢!你这个老东西打牌算钱的时候比谁都快,买个东西磨磨唧唧的。”
独眼嘿嘿一笑,挠了挠光头,“哪个惹你了嘛?今天跟吃了枪子似的,哦,我想起来了拿两包白糖煮汤圆吃。”
李香兰瞪了他一眼,没说话,甩了两包白糖给他。也不管他走还是不走,顾自己锅里的菜去了。
梁靖暄也感受到了外婆的不一样,格外的乖巧。老太太要什么,刚伸手拿,他就递了过去。次数多了,老太太都怀疑他是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厨房里油烟很大,她今天炒的菜辣椒多呛得很,不忍心他呛着,捂着嘴把他推了出去。
饭桌上老太太菜没吃多少琢磨着怎么问梁靖暄跟赵勇是怎么就好上了。
她夹了一块红烧肉放梁靖暄碗里,“崽崽啊你是什么时候跟勇子……在一块的?”她自己都说不出口。
梁靖暄正吃着红烧肉听到老太太的话差点咬到舌头,“嗯……你走后没几天。”
老太太感觉眼皮突突的跳疼得厉害,“是不是那臭小子逼你的?”“没有,他没有逼我,我自愿的,我们两个正正经经搞对象。”梁靖暄咽完嘴里的最后一口饭。赵勇昨天跟老太太说的话他听见了,一开始他想赵勇快点跟老太太讲,可真到了讲的时候,他自己又怕了。怕外婆不同意,怕外婆生气。怕外婆觉得他们胡来,不正经。
他本以为外婆会骂他,凶他,可是外婆什么都没有说,哪怕看到他的嘴肿成那个样子。
也只是让他记得擦药,早点睡觉。
“这年头……两个男的怎么搞对象嘛。”老太太板着脸愁的不行,关起门来还好,要是让外头的人晓得了怕是整个镇子都要闹翻天,光是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更别说背地里戳脊梁骨的骂和无尽的白眼。
赵勇是一时兴起,还是别的她拿不定主意。赵他后悔了到好脱身拍拍屁股走人,可她的宝贝外孙怎么办,呆呆傻傻的以后要怎么活,走到哪别人都会指着他骂,“听说了吗?这个傻子是个二椅子,跟男的搞过。”
要是真那样李香兰躺棺材板都躺不安生。没有谁替她护着梁靖暄那他该怎么办,不是流落大街被人赶被狗追,就是被抓紧进精神病院关一辈子,她心口疼厉害,像有人拿手掐。
哪还有什么心思吃饭,梁靖暄见她不吃了,也放下了碗筷。“怎么不吃了?盐放多了吗?”老太太问着还夹了菜试了试咸淡。
“没有,不咸,好吃的。外婆不吃,我也吃不下。”
“崽啊”你懂个搞对象是要干什么的吗?”老太太眉眼满是担忧。梁靖暄知道老太太在担心什么,端端正正的坐好努力平静气息,“外婆我知道搞对象是什么,我和勇哥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