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溟宸注意到他盯着地上死去的两人,神情十分凝重,便出声打断道:“好了,既然早猜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就别想太多。”
“我知道,我就是……”沈弋欲言又止着正想说点什么,身后突然传来小翠的惊呼声:“小姐!”
小丫头大老远看到红珠趴伏在张东郎胸前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知晓了什么。
一路小跑着冲过来,扑倒在地就放声大哭了起来。
身后跟过来的一群民众纷纷上前,看到了眼前凄惨的画面,也无奈摇头唏嘘起来。
很快画面又是一转。
只见白布飘扬,气氛冷凝的大院里,红珠的那个亲爹正老泪纵横的站在一口黑漆棺木前,悲恸的哀嚎着:
“红珠啊,我的女儿!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就这样弃爹爹而去!有什么事不能和爹爹好好商量?女儿,我的女儿……”
“老爷……您就别哭了,当心身体啊。”这时挺着大肚子的贵妇,抽抽噎噎着连忙出来劝阻。
围观的群众一看到这场景,又是一阵一阵唏嘘感慨,“唉,这女大真是不中留啊,怎能为了一个男子如此想不开呢?”
“可不是,这柳老爷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如今新夫人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就遇上这样的事!”
“唉,真是家门不幸,一言难尽啊……”
众人议论纷纷着,刺耳的话语,听得跪在灵堂里的丫头又气又恨,却也只能无助的低声抽泣着。
“走吧老爷,您得注意身子。”这时在众人面前做够了戏的妇人,扶着柳老爷便离开了。
两人走到一处无人之地,才愤懑不已的抱怨道:“这个丫头,还真是不怕给我丢脸!好在徐家那边得知她死后,没再继续纠缠,不然,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不是,红珠这孩子也太任性了,怎能做出为别的男人殉情这种傻事!”妇人跟着接道。
“哼,说到底,这还不怪那穷酸的张家公子,不然红珠怎会自从嫁给徐家,就整日抑郁寡欢,现在还想不开就这么去了!”
柳家老爷越说越气,胸膛不停的起伏着,顿了顿,布满褶皱的双眸突然暗了下来,立刻冲不远处站在的一个家奴,嘱咐道:
“你过来!去东边望秃山上的静修观里,请一个叫云凕的道长来,这是请他下山的银钱,此事务必给我办妥了!”
话落,便将从腰间摸出的一锭银子,扔了过去。
“是老爷!”家奴接过银子瞧了两眼,随即一溜烟的冲出了院门。
“你这是要做什么?”妇人一旁看得一头雾水,立刻便问。
男人看着她,冷冷哼了一声:“做什么?那穷酸布衣害得我女儿就这么死了,他人虽已不在,魂魄也休想安生!”
“可是……”妇人听到这里,不由得脊背发寒。毕竟她身怀有孕,并不想在此时造孽太深。
可嘴里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男人已经袖袍一挥,气呼呼的离开了。
“罢了,谁让他自己命不好呢。”看着男人的背影走远,妇人沉思片刻,忍不住又嗤笑着摇了摇头。
“行吧。”看到这里的沈弋,气得咬牙切齿,“我就知道这对枉为人父人母的玩意,不会轻易放过这对苦命鸳鸯!”
“自然,如果一死了之便能结束一切,那红珠想必也不会化作厉鬼,如此冤魂不散的留在鬼夜山。”
凤溟宸听他说完,也无奈摇头。
随之,画面又是一转。
只见荒凉贫瘠的一个山头上,围着一群人。柳家老爷阴沉着脸,正带着几个家奴,守在一口刚挖好的深坑旁。
而那深坑里,此时正安静的躺着一个面色青灰,双眸紧闭早已死去的男子。
“道长,如此做法的话,此人的魂魄在九泉之下,是不是就不能再骚扰我女儿了?”
静默的看着这位手拿拂尘,身着白色道袍正在喃喃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