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道眉头一皱:
“小锦,你说官家想借由此事奖赏为父?”
“如此这般,确是怎么说的?”
这会儿的种似锦,一边漫无目的在正厅内踱着步子。
一边缓缓回想着她这些年来,行走在东京城街头的所见所闻:
“父亲,据小锦所知,在此之前这般抄家大事,官家通常都会委任给他比较喜欢的、宠信的,又或者是在诸多方面作出过重大建树的官员们去做的。”
“而那些官员们,通常在得到了官家的如此任命之后,在去那些有罪官员家中抄家之时,其行动往往都是非常迅捷的,极少会出现不情愿的情况。”
“而小锦又在平时走街串巷之时,从一些官员家的下人口中也听闻过,凡是参与到抄家事务的官员,其往往都会在抄家之时,从戴罪官员家中贪墨许多珍奇财宝、黄金、白银。”
“而这些事,也好似是被公开了的秘密一般。”
“或许在满朝文武当中,也就仅仅只有父亲、伯父那样一心为国,只想着平定大宋朝内忧外患的功勋武将,心中不清楚了吧。”
种师道对于自家小女儿的这般讲述,于心中,却也是没有多少怀疑的。
毕竟他这个做父亲的,平日里来往最多的,就是自家宅院与皇宫了。
至于市井那里,他平日里根本就是不去的。
而朝中的那些位高权重的文官们呢?
种师道平日里也是极少来往接触的。
所以对于这些事来说,莫看种师道在大宋兵丁心中的地位颇高,可对于这些事的知晓程度来说,却当真没有他这个女儿知晓的多。
可这时候的种师道,在听完了自家女儿的那番话之后。
面部之上的神情,却仍如刚才一般,不见一丝喜色。
如此一来,不仅也让他的女儿种似锦,心中泛起了嘀咕:
我这父亲,到底是要闹哪样嘛。
明明刚才,我这个做女儿的都已经对他说了。
此次抄家,必然会收获颇丰的。
而且还是一次性便抄了一个太师、四个太尉,及两个富家庄户的家。
如此一来,在这几处宅院里所能抄出来的金银财物,到时候,怕是用车载斗量来形容都毫不过分了。
在如此这般的财富当中,适当的留下一些,外人又怎能发现的了?
更何况,听父亲刚刚的话语来说,在这一次抄家的过程当中,那领头之人,也就仅仅只有父亲及伯父而已。
像如此这般的亲兄弟,互相之间,又怎么可能告发?
如此一来,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为何我这父亲,在听完了我刚才的那番解释之后,却仍旧如刚才那般皱眉不语呢?
当真是令人费解的很:
“父亲呐,你这是……”
种似锦还想对种师道再说些什么,可是却被种师道忽地打断了:
“小锦莫要再说了。”
“受君之托忠君之事。”
“在这件事上,为父只会尽一个做臣子的本分罢了。”
“至于其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多想一点。”
“再者说,官家既然把这份差事交给为父来做,那便代表着官家对于为父的信任。”
“既然官家如此信任为父,为父在为官家办事的过程当中,又怎能藏有一点私心?”
“若为父当真如此的话,又怎能对得起官家的那份信任?”
“倘若为父听了你的这番话之后,便在为官家抄家的过程当中大肆敛财,将诸多不属于为父的财务中饱私囊的话。”
“那这般做法,又与今时今日即将被抄家的那几位我朝国贼,有何区别?”
“难不成小锦你,也想让为父及咱们整个种家,在此之后,也走上蔡京等人的老路吗?”
种似锦被自家父亲的这番话语驳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