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赵吉听完此话之后,先是不住地点了点头。
随后方才双眼圆瞪,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身旁的赵元奴:
“难不成,难不成在那块空地之上吊死的众位师姐们,都是,都是曾经溺死过自己孩儿的娘亲?”
“也正因如此,她们在纷纷自缢身亡之前,才会于那处石壁上,写下那般血书来?”
“可是在此之前,那些师姐们,却又为何没有这般去做呢?”
赵元奴悠悠一叹,望着众位师姐们的墓碑,不由得心中又是一阵心疼:
“其实一直以来,师父她老人家对我们所说的,都是那般仇视男子的言语。”
“故而,那些师姐们在溺死自己亲生孩子这件事上,也没什么罪恶感。”
“可是当那一日,师傅她老人家将我们全体师姐妹们招到这里,骤然改变了那般说辞之后。”
“想必那些师姐们,方才意识到了曾经的自己,到底有多么的糊涂、多么的残忍。”
“十数年来的愧疚,陡然加于这一日。”
“这,或许也是这些师姐们,都于此日集体自缢身亡的一个主要原因吧。”
赵元奴缓缓转头,看着立在自己身旁的那个男人:
“元奴刚刚也说了,也幸好元奴能将你这家伙,带来了这里。”
“若是不然的话,他日元奴一旦生下的是男孩,怕是……”
“怕是也会在师父她老人家的百般胁迫,与蛊惑下,做出那般事的。”
“到了那时候,元奴的心中必然会痛苦煎熬得紧。”
“待到他日明了事理,十有八九,也必会走上师姐们的自缢之路。”
赵吉缓缓伸出双手,紧紧地把赵元奴搂在怀中。
轻轻安慰着这个,饱受心里疾苦的女人:
“元奴,我在呢,且一直都在。”
“今后我们一家三口,一直都会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处。”
“自此之后,你也莫去想别的了,就只想怎么疼爱咱家的孩子,怎么与我柔情蜜意下去便可。”
“至于这些,元奴你还是暂且忘了吧。”
“我们二人明天一早,便离开这里。”
“元奴,你看可好?”
赵元奴将自己的臻首,紧紧贴在赵吉的胸膛处。
刚想微微点头,却又忽地迟疑起来。
在心中苦思良久,方才缓缓道了句:
“怕是……”
“不行的。”
“在这数十年里,我的那些师姐们待我真的很好,当真就如亲妹妹一般。”
“今时今日,她们既然身死于此,那我这个做妹妹的,又怎能不为她们守孝相陪?”
“我必须要在这里,为他们守孝百日才行。”
“如若不然的话,我的心中必会安宁不得。”
“元奴不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既然这数十年来,这些师姐们待我有如亲妹一般。”
“那我这个做亲妹的,待众位师姐们故去之后,又怎能不尽这守孝之礼?”
“如若你当真怜爱元奴的话,那便不要妨碍我这尽心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