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吉的这番话语说的极其中正平和,可当入得那汉子耳中之时,其效果,却丝毫不亚于一记惊雷般。
只把那汉子震的,脑中混乱心跳欲狂。
双膝酸软之下,竟一下子跪在了御阶一旁:
“草,草民,草,草民……”
那汉子刚想再说些什么,却陡然被杨戬掐住了胳膊:
“你这汉子,还在这处废什么话,赶紧将当时你所做的那些事儿,讲述出来!”
“刚刚官家那处也说了,如果你这儿胆敢有一丝一毫的虚假,那便治你欺君大罪!”
原本那汉子的心中,就已经够害怕的了。
这会儿又经杨戬这么一恐吓,险些没将那汉子当场吓晕过去。
那汉子颤颤巍巍了许久,方才缓缓说出他在那时所谓的诸多经历:
“草民,草民的记性虽然十分不佳,但那日所经历的事儿,实在让草民印象太深刻了。”
“所以直至今天,也未曾忘记一分一毫。”
“草民依稀记得,那日就是受了种老将军的指示,所以才趁着那些伙头军不备之际,将一种五颜六色的药粉,偷偷洒入了二十万大军的饮食之中。”
“而朝廷的二十万大军,正是因为吃了被草民下了药的面饼、汤水,所以才会在与梁山大军对战之时,出现诸如腹泻、晕厥等诸多状况。”
“若非如此,那日朝廷的二十万大军,是断然不可能败的那么快,那么惨的。”
“草,草,草民这里,仅仅只知道这么多。”
“至于其他,就一点儿都不清楚了。”
原本那种师道兄弟二人,就不是什么好脾气。
此时骤然一听那汉子说出如此话来,心中的火气,顿时就压不住了。
于这会儿纷纷上前数步,便要找那汉子理论:
“你这贼汉子,在此之前,老夫愣是连你这厮的面目都未曾见过,又怎么可能对你这厮下过那般军令?”
“你这贼汉子,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当着我朝官家的面,竟然如此地颠倒是非黑白,肆意污蔑朝廷重臣!”
“却是心存何意?”
这种师道两兄弟,虽然皆已年迈。
但数十年来的戎马生涯,却也让这二位的身上,积攒了滔天气势。
虽然往日里,往金銮殿上不起眼处那么一站,就好似谁也不会留意的干柴一般。
可在此时此刻,却仿佛化作了冲天般火焰似的。
一下子,便把全身的气势,都燃将起来。
这声暴喝,便如平地起的惊雷一般,只震的整个金銮殿回声四荡,威势凛然!
而那汉子,面对着如此的气势压迫,当即双眼一白,竟险些没晕厥过去。
幸好有梁师成、杨戬二人,及时拦在了那汉子的身前。
若是不然的话,那汉子在这会儿,怕是已然就被吓得晕死过去了。
梁师成、杨戬二人的面色急变。
护着那汉子向后连退了数步之后,方才提起手来,用力地指着数步之外的种师道兄弟二人:
“种将军,这里可是金銮殿,不是你那行军大帐!”
“你又怎有资格在官家的面前,肆意逞那威风?”
“你刚刚那般,又至朝廷法度何在?又至官家威严何在?”
“难道,你这厮想要谋反不成?”
种师道嘴中白牙,只咬的吱嘎作响。
忽地抬手,便摸向了腰间。
可这一摸之下,竟然让他摸了个空。
如此这般,方才让其彻底清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