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将摆在旁边的茶壶一把拽了过来:
“那灯呀,就好比这茶壶的壶嘴。”
“一般情况下哪里都能浇得到,却唯独这茶壶嘴下面,无论如何都浇不到。”
“而那灯呢,也是同样道理。”
“虽可把周围照亮,但临近灯的最近处,却是无论如何都难照到的。”
“试想一下,假如高俅那狗贼派兵来捉鲁大师,而一捉却捉了个空。”
“那么前来捉大师的兵马将士们,又会去哪里寻呢?”
“其一,必然是城内。”
“可用不了多久,便会将搜查的范围逐渐扩大。”
“倘若鲁大师,自始至终就在城内一个非常隐秘处一直躲藏着,待他日风头过后再想办法出城,岂不更好?”
鲁大师脸上的神色,先是从最开始的愤怒茫然,逐渐转变到了现在的暗自欣喜。
没过一会儿,竟哈哈大笑了起来:
“洒家可真是服了,可真是服了你这公子了。”
“不仅那神算功法天下无敌,而那心思也更是缜密之极。”
“我那林冲兄弟既然早与你相识,却为何一直都没有向我引荐呢?”
“林冲兄弟也真是的。”
赵吉望着鲁智深那爽朗且憨厚的笑容,不禁也对眼前这位豪爽侠士,心中生了许多好感:
“咱俩还是少在这里说闲话了,赶紧收拾必备物事离开此处的好。”
“若是走得晚了,怕是再想走却难了。”
鲁智深听了赵吉的话之后,也就不啰嗦了,匆忙在屋内收拾了起来。
而他刚来此地不久,也没有什么置办家产的习惯。
所以仅仅不到半刻钟,便将屋内所有值得拿的东西尽数带在了身上。
在此之后,仍由种似锦带路一路疾行而去。
最开始的时候,赵吉原本也打算将鲁智深带进皇宫的。
可是转念一想,那后宫之中多是女子,若把这么一个胖大和尚塞进去的话……
是不是也太违和了一些?
虽然就赵吉而言,十分相信鲁智深的人品,但若要外人发现的话,这事办起来却也麻烦得紧。
于是在路途之中,赵吉脑中灵机一动便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藏人佳处。
赵吉先是拉了拉种似锦的衣袖,随后便对其道了一句:
“咱们几人,现在便去林教头的府邸。”
种似锦微微一愣,连带着脚下的步子也慢了许多:
“去那里做甚?”
“你莫不是想带着鲁大师自投罗网?”
赵吉瞅着鲁智深那颇为疑惑的表情,不禁心中苦笑连连。
我这小姨妹呀,手上的功夫好则好矣,可有时候那小脑袋瓜里所想的东西,当真粗糙得很呢:
“让你去就去,如此啰嗦作甚?”
“带着鲁大师自投罗网?”
“也亏你这小脑袋瓜里能想得出来。”
赵吉的话音刚落,种似锦便玉牙紧咬地狠狠瞥了赵吉一眼。
只把那赵吉瞅的,心中凉飕飕的。
好在这家伙也知道,在外人面前得给自己家人留几分薄面,倒没有当即就与赵吉吵起来。
这不禁也让赵吉的心中,安心了不少。
可是没过多久,种似锦便又转头来了一句:
“可是从这里到那处,却要经过一条大道。”
“若我们几人冲出去的时候再遇见了官兵,却又如何?”
赵吉脚下的步子猛然一停,心中也不由得焦躁起来。
没错,他本人确实不怕那些官兵们。
可若让那些兵士乃至带兵的将领看到,行走在自己身旁的鲁智深呢?
如此一来,却又如何解释?
即便赵吉的身份再高贵,可若骤然跟一个杀人犯在一起,那也说不过去不是?
如此一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