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宓开车去了养老院。
她一进去,两位老人和顾玉堂正在院子里说话。
顾玉堂见她来,指着苏宓,对两位老人介绍:“爸,妈,这就是龚恬和我的孩子,她叫苏宓。”
两位老人步履蹒跚走过来,定定地看了苏宓许久,潸然泪下:“这孩子和她妈妈长得太像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苏宓面对着陌生的两位老人,心里却毫无波澜。
从小的经历让她对亲情淡漠,即使他们真的有血缘关系,但几十年的时光,可以冲淡一切。
老奶奶盯着着苏宓看半天,喜欢得很,手伸进口袋里到处找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
“老头子啊,刚刚玉堂说这孩子叫什么什么名字来着?我记性太差,老是忘事儿,我得把外孙女儿的名字写下来,记在本子上,可不能再弄丢了。”
“叫苏宓。”老头拿起桌子上的本子和笔,“你这本子可不能乱丢,来到这大城市,你记不住东西,要是丢了可咋办。”
“哎,在这里呢,你说我一个转身的功夫,怎么就忘记了,是高兴过头了,咱们把外孙女找回了,老头子,你高兴不?”
白发苍苍的老人热泪盈眶,应道:“高兴。”
苏宓站在一旁,看着两位老人家对话,鼻子有些发酸。
她最看不得这种画面。
顾玉堂走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外公外婆找了你二十多年,你外婆就是因为找你,出了车祸,记忆组织受损,老忘记事儿,但是她一直都没有忘记你。”
苏宓眼眶瞬间红了,这么些年,原来还有两位老人一直没有放弃找自己。
她不是没有人要的小孩。
“玉堂啊,多亏了你啊,我和你妈还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自己的外孙女了呢。”
姥爷颤颤巍巍走过来,拉着苏宓和顾玉堂的手,大家一起坐下。
顾玉堂对老人家和颜悦色,骄傲地说着:“爸,苏宓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放弃她呢。我和你说啊,苏宓现在可真是又出息了,她是留洋回来的海归,镀了一身金回来,真的争气啊。”
苏宓看着顾玉堂那副嘴脸,突然就清醒了。
当年是顾玉堂抛弃了妈妈和自己,他怎么能对两位老人家说谎?
她看向顾玉堂,目光犀利如刀片,冷声质问:“顾玉堂,你敢不敢再说一次,是谁把我找回来的?”
其乐融融的温情气氛被苏宓打破,姥姥姥爷的笑容瞬间消失,一齐看向苏宓,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苏宓张了张嘴,察觉到对着两位老人家说这些事情可能不妥。
她不知道顾玉堂给二老编织了怎么的谎言,如果现在就揭穿顾玉堂,两位老人家会不会承受不了打击,那她的罪过就太大了。
顾玉堂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他勾唇笑笑,眉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得逞的快意。
姥姥手指点了点苏宓的脑袋,慈爱地笑着:“孩子啊,你刚刚怎么能用那种语气对爸爸说话,你妈妈知道了又该说你了。”
苏宓身子僵住,妈妈还在世?她在哪里?
“对了玉堂,恬恬怎么不和你一起过来呢?她的女儿都来了,她怎么一点也不上心啊。”
顾玉堂眸光闪了闪,笑着说:“恬恬和几个闺蜜去国外周游世界了,过段时间才回来。”
两位老人挤出一抹笑,神色都有些伤感:“就说她这么些年都不和我们联系了,看来是过上好日子了,忘记乡下里的两个老的了。”
顾玉堂虚伪地解释:“爸妈,龚恬一直惦记着你们呢,这不是叫我来接二老了么。她之前一直不联系你们,还不是因为苏宓么,你们把孩子弄丢了,她担心你们太过自责,所以就没有回去看你们,再过段时间,就让她来看你们了。”
两位老人还真的相信了,一点都不怀疑的样子,竟然满脸的期盼,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