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曜手上的动作顿住,有片刻愣怔,深邃的眸光镶嵌了点点亮光。
“你什么意思。嗯?”
沈星辰抽回手,咬住纱布撕开,打了一个漂亮的结,扬起下巴,凝视着他。
“我希望你好。”她沉了口气,目光柔美动人,“小宝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我一个人要照顾两个孩子,实在有心无力。”
容恒曜狭长凤眸眯起,凝着她漂亮的巴掌小脸:“你不恨我?”
“不恨。”沈星辰摇摇头,有些违心地笑了笑,“怪我自己不坚定,如果我当初再坚定一些,我们之后就不会有这些纠缠了,这些都是我选择的路,我自己要走完。”
经历了那么多,她有了明悟,在生死面前,人的爱恨情仇都显得那么渺小,她现在只希望,所有人都活着,健康平安地好好活着。
容恒曜见她笑着,眼里却蒙了层纱,他眸光暗了暗。
“你如果是抱着可怜我,或者愧疚的心态,那就滚。”
沈星辰被噎住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男人不论是什么时候,都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即使病入膏肓了,骨子里的骄傲依旧丢不掉。
“容恒曜,我们不要再互相折磨了,你明天就去做手术,然后,我们……”
容恒曜薄唇勾起一抹冷笑,长指挑起她小巧的下巴,指腹在她唇上揉了揉。
“来做说客的?”
沈星辰吸吸鼻子,两只手抱住他的。
“为了孩子,请你一定要做手术。”
容恒曜忍住脑袋撕裂的疼,咬了咬牙,问:
“好,那我问你,如果我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不记得两个孩子,还怎么为了孩子?”
“不会。”沈星辰忙摇头,“血浓于水,亲情是割舍不掉的。”
容恒曜看着她,眼里盛满寒冰。
这不是他想听到的。
沈星辰瑟缩下身子,抬手摸摸了摸他额头,忙转移话题。
“我们不说这个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容恒曜甩开她的手,内心的的猛兽即将破笼而出,已经冲破了他的自制力可掌控的范围。
从医院回来,他吃了过量的兴奋药物,只有这样才能麻痹自己,可这女人突然出现,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温柔地对他展现出从未有过的关心。
这无异于像是把一块新鲜的血肉丢在了饥饿的狮子嘴边。
怎么能不吃。
“唔……”沈星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个黑影压住了,她躺在床上,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那双眼睛,没有一点病人的虚弱,炽热得让她快融化了。
“吃的药有些副作用。”容恒曜一手握住她的两只手,举在她头顶上。
男人邪肆笑了笑:“既然你这么好心,我成全你好了。”
…
男人仰头,缓缓地吐出一口事后烟。
沈星辰抢过他手上的烟,掐灭,有些恼火。
“你不要再抽了,你是要准备做手术的病人啊。”
男人口中的烟喷在她脸上,目光夹杂戏谑:“沈星辰,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不要推开我。”沈星辰抱住他精瘦的腰,钻进他怀里,
“没有用,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我都不会放弃的,你一定要去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