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辰洗完澡,用毛巾按压湿发吸水。
坐在床头的男人,慵懒翻着相册。
明明那张极出色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周身气场却莫名变得很冷。
她沉了口气,有些话应该现在谈清楚。
坐在他旁边,撩了撩头发,也拿出一本枕边读物随便看了几页。
“那封信你看了吗?”
沈星辰开口,打破沉默。
容恒曜垂眸看照片,没有抬头,语气淡淡。
“没看见,什么信?”
沈星辰舔舔唇,可能是前台觉得不重要,给扔了吧。
“我那天去找你,是想告诉你……”
“我饿了。”男人放下相册,两腿交叠,凤眸幽深地看着她,“随便给我煮点吃的。”
话到嘴边,沈星辰又咽回去,看了眼表。
“你饿了就回家去,有的是女人伺候你。”
凭什么要任由他使唤,她偏不。
容恒曜手撑着额角,好整以暇看她。
“你是我太太,不该关心你的先生吗?你要我去找谁?”
这副架势,无赖到底了。
沈星辰眉头拧起,冷声质问他:
“容恒曜,你不觉得你很卑鄙吗?你是在报复我瞒着你生了两个孩子,这么折磨我,你很舒服是吗?”
容恒曜眸子转瞬深邃,犀利幽光遮藏不住。
“既然当初是为了钱接近我,那就把这点贯彻到底,像以前那样,乖一点,我不想让爷爷因为我们的事情出意外。”
他拎起西服,挂在肩上,居高临下睇着她。
“还有,为了两个孩子,就请你勉为其难的,做好我的妻子。”
沈星辰情绪激动,压低愤怒的声音:
“他们又不是你的孩子!”
容恒曜手握成拳,青筋鼓起。
“那你去问问,陆家人敢要这两个孩子吗?”
倘若认了,他定要陆家天翻复地,不得安宁。
容恒曜走了,大门砰的一声关上。
沈星辰闭上眼,有湿润液体从眼角滑落。
是啊,没人要。
可这么些年来,她过得独立坚强,也不稀罕得到谁的认可和接受。
*
宾利车车门打开,容恒曜上车,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狠狠砸出窗外。
肖南吓得哆嗦,定睛一看,这是个药瓶,标明长效避孕药,一定是从沈小姐的住处拿来的。
沈小姐似乎不愿意再要孩子,可容少却很在乎这件事……
“愣着做什么,开车。”
汽车启动,路灯的光线投射在容恒曜英挺五官,半明半暗,阴翳深邃。
肖南扫了眼车镜,那张英俊的脸,透着他从来也没见过的挫败感。
*
澜庭地产,会议室
一众高管窃窃私语,都在议论到底是何方神圣接手了清水湾的设计总监一职。
据说是个空降兵,能被容总看上的,一定是设计圈里德高望重的大师。
门开了,苏修带着一个年轻男人进来,言辞看了眼严肃的高管们,心里敲起小鼓。
今天这场面,本该是沈姐来来应付的。
结果她人一早就离开了海城,临时打电话换了他来。
苏修领着他坐下。
“言先生,既然今天沈小姐不能来,你就坐她的位置带她开会吧。”
“好的,谢谢。”
言辞坐下,推了推金丝边眼镜,忐忑紧张。
门又开了,一身笔挺西装的男人走进来,众位高管齐齐站起来,恭敬地微微弯腰。
“各位请坐。”
容恒曜视线扫视一圈,定格在言辞的位置,目光微顿。
男人侧头,看着言辞。
“你们老板为什么不来参加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