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出血了。”春芍就跪在榻旁,眼尖瞥见徐安禾衣服上沾着的鲜血,立即大喊着。
“太医还没来吗?”
“太医还没到,府医过来了,就在外头侯着呢!”高公公忙道。
“让他进来给徐氏瞧瞧。”
“怎么样,孩子没事吧?”瞧着府医收回手,不等他说,九爷急忙问着,脸上满是焦急担忧之色,与昨个儿在刘氏那头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府医叹了口气,忙道:“徐福晋这是动了胎气,需得好好养着,若是再有一次怕是就要保不住了。”
九爷脸色阴沉着吩咐:“高公公去仔细查查,这个时候怎么会有青苔出现。”
又等了一会儿,太医这才姗姗来迟。得了吩咐连忙给徐安禾瞧着,在听着他说的与府医说的相差无几后,悬着的一颗心这才彻底放下。
屏退屋里的人,九爷才垂眸看着她,脸上满是欲言又止。
“爷无需担忧,妾身今个儿只是不小心,日后定会更加小心的。”徐安禾挣扎着起身,揽着九爷的脖颈,整个人靠在他怀里。
“寒冬腊月里长青苔,分明就是有人蓄意谋害。
你就算是在小心谨慎也总有被人钻了空子的一日,这件事爷定会查清楚,绝不轻饶了她。”九爷心里恼恨。
若是那些个小手段也就罢了,如今竟直接摆在自己眼前,哪还有不动怒的道理。
“有爷保护妾身,陪在妾身身边妾身就什么都不怕。”仿佛今日遭遇如此危险的并不是她,说出来的话依旧温言软语,熨帖人心。
九爷陪着她坐了一会儿,见着人有些困倦这才起身离开。
“主子先喝了药在睡吧!”春菡递上药碗轻声哄着。
“嗯。”
伺候着她漱了口,才压低声音,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会不会是完颜福晋所为?”
“完颜氏还没有蠢到如此地步。虽说因着刘氏的事让爷厌恶,但到底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且我与她素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想要害我,也绝不会在自己门前。”
毕竟这样明显的手段,让人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
“那是……刘格格?”春菡有些不确定。
说起来,府里的女人个个都有嫌疑。
徐安禾垂眸不答,春菡只以为她这是困得厉害,也不拉着人在继续说话,掖了掖被角才轻手轻脚的退出去。
“她可真是好福气,那样都没把她肚子里的孽种给摔掉。”正院听雪堂内,董鄂氏闻言脸上绷得紧紧的,手掌狠狠拍打在梨花木的桌上。
明显一副心里怨恨极了的模样。
“主子快消消气,老奴听说五个多月经验丰富的嬷嬷就能瞧出是男是女了,只要主子肚子里的是一位小阿哥,咱们何至于在与她置气。”赵嬷嬷忙劝着。
“肚子里的是个小阿哥固然是好,可她肚子里若也是个阿哥,又有爷的宠爱,只怕迟早是个祸害。”侧福晋虽说是侍妾,但也只福晋一人之下,断不是那些个格格侍妾能够相比的。
生下的孩子,虽然比不得嫡子尊贵,却也并非是庶子,日后也是有爵位在身,若是在有九爷的宠爱,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这次只是她运气好,下次保不准就没有这样的运气了。”赵嬷嬷心里虽然也有些担忧,但董鄂氏许是因着身子一直不好又强行有孕的缘故,这一胎并没有太医所说的那样稳固,故而嬷嬷更加不想让她费心神,以免出了什么意外。
“爷已经对她上心了,日后只怕是寻不着下手的机会。”董鄂氏长长叹息了一声,无不惋惜这次的机会。
过了年陆续选秀,头一个入府的是周格格,毕竟选秀才开始,第一轮的送进来的秀女自然不会太过出挑。
出身一般,只是锦州一户小官的女儿。
容貌也只能算是清秀,毕竟后院里郭洛罗氏与陈氏二人长相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