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老奴今日里按夫人的吩咐让五少奶奶跨火盆,然后再用柚子水替她祛邪,没料到洒水的时候洒得多了一些,就把五少爷给惹恼了,五少奶奶心里对这件事情极度不悦,直说夫人行事太过份,一直在旁拾掇五少爷,五少爷便将那一盆水全淋在老奴的身上了!”
“岂有此理!”安夫人大怒,一巴裳便重重的拍了一边的小几上,她冷着声道:“当真是无法无天了,才被王爷认为义女,竟就这般无视安家的规矩!”
孙妈妈在旁添油加醋道:“这也怨不得五少奶奶,她现在可是堂堂的王爷千金了,行事自要有王府千金的谱了!只是可惜五少爷了,他平素虽然行事有些怪异,可是却孝顺的紧,今日里竟为了一个五少奶奶连夫人的话都不听了,长此以往,只怕安府里要乱成一团了,到时候……到时候夫人的威望何在?”
孙妈妈跟在安夫人的身边已久,对她的性子甚是了解,也知道安夫人最怕什么,最在意什么。今日里她被安子迁淋了水,心里知道安夫人对自己的儿子素来是护短的,却并不喜欢楚晶蓝,于是便将所有的事情全往楚晶蓝的身上推。
果然,她这一席话正中靶心,安夫人的火气腾腾腾的就冒了起来,她咬了咬牙道:“这个楚晶蓝当真是无法无天了!什么王府的千金,说到底不过是王爷看她可怜收下的义女,在楚家也不过是顶着嫡女招牌的庶女罢了,又哪里有一分大家闺秀的模样!再说了,她有本事就跟着王爷回西京去啊,在安府里耍什么威风!既然在安府,就得按照安府的规矩来!”
孙妈妈继续煽风点火道:“夫人说的甚是,五少奶奶说到底只是个庶女罢了,只不过老奴听说王爷甚是喜欢她,楚老爷出殡的时候洛王曾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说日后谁要是敢欺负她,就是欺负整个王府,夫人,她可是有王爷在替她撑腰的啊!您日后行事还是小心一些为妙,遇到她便让她三分吧!”
“放屁!”安夫人是彻底恼了,脸色难看到极致,她拍案而起:“你去把衣裳换了,随我去一趟悠然居,我倒想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还将不将我放在眼里!让她三分?当真是笑话!”
孙妈妈看到安夫人的样子,心里暗自开心,当下却又劝了几句,只说现在王爷还在王府,万事还是忍让为佳。只是她这样的话听在安夫人的耳里,那是极度的不舒服,她大怒道:“我教训我自己的儿媳妇,又和王爷有什么干系?”
孙妈妈闻言这才去将湿衣换下,然后随着安夫人一起朝悠然居走去,只是才到悠然居,便见到怀素站在那里,安夫人一看到怀素便吓了一大跳,她知道洛王平日极为倚重怀素,此时天寒地冻的,怀素却站在悠然居的门口,虽然不太明白怀素为何站在那里,但是心里原本平杂着的那一大堆怒气,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她没有见到怀素和洛王的时候,嘴里说不怕,其实心里却怕的紧,此时见怀素那般站在门口,脚却不敢朝前迈了,嘴里也不敢说“来教训自家的儿媳妇了!”
孙妈妈见安夫人停了下来,知道是因为怀素,她原本还想拾掇安夫人去悠然居,书静却在旁道:“夫人,依奴婢看,今日还是先别去悠然居了,您的身子也不太好了,奴婢在炉子上给您炖了血燕,先回去喝了血燕好生休息一番才是!可没的为这事把身子给弄坏了!”
孙妈妈瞪了书静一眼,书静却只是微微笑了笑。
安夫人心里发虚,原本就想替自己找台阶下,此时听到书静这么一说,便轻轻的咳了一声,书静忙道:“夫人您又咳嗽了!我们快些回去吧!孙妈妈都怨你,明知道夫人这几日身体微恙,这大冷天的还拉着夫人出来!”
孙妈妈知道平日里书静都向着安子迁这一房,而且行事也极为机敏,此时听到安夫人的咳嗽声顿时明白安夫人心里是怯了,也给安夫人台阶下,忙告罪道:“都是老奴的不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