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过度，还是因为有陆林洲在身边，林奥西睡了四个多小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她缩在陆林洲的怀里，头枕在他的臂弯，陆林洲的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部，是她曾经最喜欢的姿势。
她看着陆林洲的睫毛，有一瞬的恍惚，觉得自己像做了一场梦。
没有车祸，没有火灾，没有小三，没有离婚。
她只是等陆林洲等得疲倦了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家，温顺的躺在自己身边。
要真是那样，就好了……
怔忡过后，林奥西把放在他胸膛的手拿开了。
陆林洲被扰醒，四目相对，情绪复杂。
林奥西的脸恢复了往日的冷漠：“谁让你睡这里的，滚下去！”
陆林洲唇边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这人刚刚明明把自己抱得那样紧，还一个劲儿的往自己身上拱，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这一觉睡得很饱，精神好了很多。从床上坐起来，他甩了甩被压得酸麻的手臂，心里竟觉得有些满满当当的。
面对林奥西理直气壮的质问，他什么都没说，心里松了一口气。
陆林洲的衬衣已经皱得没法看了，他随手理了理，没提车祸的事，问道：“要喝水吗？”
林奥西的唇已经发干，他看得一清二楚。
“不要，出去！”
陆林洲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刚转身就听到林奥西咬牙吐出一个字。
“脏！”
他脚步顿住。
他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自己也是有洁癖的人，可是一天之中，睡在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两个，林奥西如此点评，倒也不过分。
这个字又把他拉回现实，让他心情阴郁起来。
他以前还能解释一句，自己和陈柚柠没有什么，现在却说不出口了。
从医院出来，他给陈柚柠打了电话。
二人约到一个静谧的咖啡厅角落。
陈柚柠眼里带着雀跃，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陆林洲开门见山，说起正事。
“昨晚的事，是我犯糊涂，你需要什么补偿，尽管开口。”口吻冷淡得像是在商业谈判，毫无感情。
陈柚柠眼中的光慢慢黯淡下去：“我说了，不会要你负责。”
陆林洲如坐针毡，直接道：“如果你想以此要求我和你在一起，我做不到。”
陈柚柠咬唇不说话。
陆林洲：“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在感情方面，我不会再勉强自己。”
他已经从强迫的关系里吃到了苦头，这辈子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陈柚柠眼里泛起水光：“林洲，我们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吗？”
“没有。”陆林洲回答得斩钉截铁。
“是不是因为林奥西？”
“和她没有关系。柚柠，我承认，以前大学时，我是喜欢过你，但是过了这么多年，那点心思，早就没有了，你不要勉强我，也放过你自己。”
陈柚柠看他态度坚决，只能苦笑着点头。
她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了。”她抓起桌上的包，挤出一个笑，“我还有事，先走了。”
陈柚柠从咖啡厅出来，阴郁的心情还没缓解，总监的电话打了过来。
“柚柠，你最近怎么回事儿？你改了这么多次，那边还是不满意！要实在不行，这个项目我就换人了！”
陈柚柠擦了眼角的泪：“这次我已经按照对方的要求去改了！而且我们以前也合作过，不是从来都是一次过的吗？”
她都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私下参赛的稿子一次就能过，这说明自己的水平没有退步，但这次项目的设计稿，自己已经改了八遍，那边总是能挑出一些毛病。
偏偏这个项目，当时对方说的就是认可她的实力，指定要她参与设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