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半夜了，警局却还是灯火通明，忙碌了一晚上后，龙麒也有些困了，他打了个哈欠，从警局走了出来，到路旁的自动贩卖机里买了瓶咖啡，然后再倚靠着路灯打开。
他低头抽着烟，喝着咖啡，长长的叹气。
短暂的休息以后，龙麒正打算回去时，手机忽然在兜里震动起来，他不免一愣，连忙摸了出来，来电显示竟然又是江时鹤。
“江先生，您有什么消息吗？”
“龙队，你们查到几个死者身上的联系了吧，算算时间，只要找到方向也差不多了。”
龙麒也早就习惯了江时鹤的料事如神，只是苦笑一声：“是，的确是，其实江先生也没有继续调查张达的失踪案了吧？”
“张达的身份有问题，包括季荷等人，不排除他们有恶人先告状的可能性。”
江时鹤一顿：“龙队，我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做事什么性格，拿到线索后，你第一个让人去查的，就是阮小姐吧？”
“……江先生，这是我的职责。”
“我知道，我没有怪你。”
电话那头，传来了打火机的声音，男人那华丽得如同大提琴般的嗓音微哑，似乎是因为嘴边咬着烟，说话的嗓音都有些含糊不清。
江时鹤沉声道：“但现在有证据吗？”
“……没有。”
龙麒一顿，他怕的就是如果真的找到了证据，江时鹤真的不会为了维护阮清安，偷偷毁掉证据么，所以也不太想放阮清安离开。
江时鹤是厉害，但直白说，正义感不强。
电话里，短暂的沉默过去，江时鹤说道：“明天一早，我会来接她，在疑点重重且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龙队，你无权扣留她。”
“她家里的情况我会调查，龙队你可以让人跟着，我查到了什么，你们都知道。”
龙麒沉默了片刻：“江先生，我——”
“我知道你是想拒绝我。”
江时鹤一顿：“把信息和资料库，和之前找到的嫌疑人比对，也要不少的时间了，上头催得急，龙队，所以别跟我耗着了，只要我能证明她的清白就可以了，不是吗？”
龙麒一时间默然无语，说实在的，阮清安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不在场证明也早就调查过了，只是他还不放心而已……
就在这时，脚步声传来。
“龙队，你怎么在这里啊！”
“你怎么出来了，老陈。”
龙麒抬头，对来人说：“出什么事了？”
老陈这才解释着：“你不是让阿丽去调查阮清安的事情吗，查不出来啊，在她上大学之前的档案是没有的，都没啥参考价值。”
“查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龙麒正说着，电话那头的江时鹤却突然笑了起来：“我去F大问过了，她当时申请了贫困生补助，但因为资料不全，没有申请成功，所有的个人信息是在高考之前才补全的。”
“F大的校长和她有些关系，公寓的那小房子就是人家布置的，具体原因不知。”
听到这，龙麒的头都要大了。
这一个二个的，背景复杂又麻烦，案件又久久没有太大突破，还一直扑朔迷离的……
终于，龙麒松了口气：“行，只要江先生你能证明她的清白，只是我们会派人跟着。”
“好，明早我来接她。”
说罢，江时鹤挂断了电话。
此刻他正站在公寓外的路灯下，指间夹着的香烟正升腾出烟，而火星明灭闪烁着，男人深黑的眼底好似隐约能看到墨绿色的痕迹，但很快便消失不见，没了踪迹……